又過了很久,凌烈將圖丹安頓在二樓的客房中,沒有說留下他,也沒有說趕他走,然後男人就出去了,然後,圖丹就這麼住下了。圖丹想了整整一宿,覺得自己不該怨天尤人,不該這麼悲觀,只要努力,一切都有可能的,不是奴僕那般的卑微,而是舉手之勞的為這兄弟倆收拾房間,不是下人,而是作為愛好的修建這花圃中的花花草草,久而久之,圖丹並不知道因為他的出現,擠走了住在下人房裡的張媽,甚至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座別墅裡還有一個叫張媽的人。日子過得很平淡,幾乎是凌久來了興致便會要他,而且不分時間和場合,偶有幾次圖丹知道凌烈都在看著,在花房的拐角,在房間的門口,在洗衣房的外間,在樓梯的側面,不止一次的,圖丹清楚的知道自己羞恥的樣子被凌烈看得清晰,每每此時,他都會斂下眼眸自欺欺人的無視掉在一旁觀看的凌烈。開始覺得慌亂、羞恥,時間久了,便沒有當初那般激烈,但還是不希望有別人在場看著自己與凌久歡愛,奇怪的感覺總會有,比如有的時候會覺得擁抱他的是兩個人,因為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許不一樣的感受,但轉念圖丹就打消了那種奇異的想法,不可能,怎麼可能呢?尤其他想到了前世舞久華也是雙重性格,所以圖丹很堅決的認定也許這一世的凌久也是如此,況且是人都是多重性格的,就像他自己,偶爾悲觀,偶爾積極一樣,也偶爾會妖孽一下下,呵呵。習慣了一切,尤其凌久看他那種輕蔑玩味的眼神,有些樂天的圖丹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小鳳久就是擁有那種眼神的人,他不但看自己這般輕浮,他看別人也一樣的,自己何必計較那些呢。唯一不習慣的就是凌烈看他的眼神,時時在變,開始很多的時候都是鄙夷和厭惡,到了後來變成了無比強烈的炙熱,看的圖丹有些毛骨悚然。這也只不過是半個月來的事情,圖丹不知道是圖畫太笨了還是他們兄弟太聰明瞭,反正在這裡住得好,根本沒有人上門來找他。知道他離家出走的第二十天,他看見了另外兩個熟悉的人,凌琥與凌蘿,噩夢便從這一天開始。太陽隔著窗簾照射進來,暖暖的,曬得圖丹懶洋洋的夾著被子在床上翻滾,但是風卻很大,不得已,圖丹不情願地爬下床,走到窗臺前去關窗子。黑白分明的眼無意地朝著樓下的林蔭小路望去,一到熟悉的身影躍進他的眼底,那人一身紅衣,長髮飄然,突兀的,那人站住了腳步,逆著光朝著圖丹的方向看了上來,模糊地輪廓卻象極了一人……砰砰砰,圖丹一陣心驚,想也沒想的掉頭就朝著房門跑去,急匆匆的奔下樓,衝出了別墅,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有十米的距離圖丹忽然停下腳步。此等舉動反而惹得那人向圖丹投來異樣的目光,冷淡的眼神,淺淺的笑意,冷傲的氣度,站在驕陽下朝著圖丹看了過來。本能地捂住自己差點叫出來的嘴巴,是伯蘿,是伯蘿,真的是伯蘿,隨後又出來的一人簡直快要圖丹激動得暈過去。挺好車子的凌琥走了上來,拍了拍站在小道中央的弟弟隨後問道:&ldo;發什麼呆?&rdo;見凌蘿沒有反應,便順著弟弟的眼光望去,只見一身綠衣的少年正傻傻地望著他們倆,對,是傻傻的,不,好像是痴痴地,那表情,那眼神很怪異,就好像他看見了自己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凌琥看著圖丹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鬆開拍著弟弟肩膀的手與圖丹擦肩而過,他知道圖丹是誰,不錯,玩起來應該會不錯。須臾,凌蘿也走了上來,同樣沒有與圖丹說話也是擦肩而過,唯一與凌琥不同的是,在他走過圖丹的身旁時,有意無意地扭頭衝著圖但露出淡淡的一笑,前世伯蘿那淡掃眉山淺淺笑的模樣頓時鮮明起來,懷念,好懷念……圖丹傻傻的站著,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事情會這麼的巧合?他們居然都認識?哈,是同學還是鄰居?傻呵呵的土蛋竟然冒傻氣地走到大門口,隔著精緻的大門朝著凌家別墅的兩旁望去,看看是不是在旁邊還有其他的別墅,他還一直都沒有留意過。凌蘿很隨意的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眸總是帶著淺淺淡淡的笑意,他的胞兄凌琥卻與他截然相反,無論你什麼時候看過去,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氣還是高興,宛如帶著面具一般。對面坐著凌烈,凌久則單獨坐在純白的真皮沙發上,迷人的丹鳳眼目空一切,他從來都懶得再出了自己胞兄之外的人面前和顏悅色,露出可笑的白痴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