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寧願只攜著鴛兒一人單獨出來尋找,也算給彼此一段冷靜思考的時間,不願、真的不願看著久華日日夜夜在自己的面前與他人尋歡作樂,所以圖丹這才帶著鴛兒逃了出來。只是一路上,圖丹的身體越發吃不消,走不上多長一段路,圖丹就已經頭暈目眩的不得了。隨後鴛兒建議先到他義父隱居的神谷,一來鴛兒可以給義父報個平安,二來也好讓圖丹在那休息靜養一段時間,既然不願待在夢紅樓,就沒有比義父神谷更好的落腳地了,而且鴛兒的義父乃是世外隱居高人,不但精通醫理,還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簡直就是無所不能。本來圖丹是不願意去的,心裡急著想要尋找他人的下落,想要儘快的瞭解心中夙願,但是身體實在吃不消,然,最令圖丹改變了想法想要迫切去神谷見鴛兒義父的原因是鴛兒說她的義父還善奇門遁術,善於卜卦,可知天下人天下事,而鴛兒更是拍著胸脯保證,若是圖丹能讓義父給他算上一卦,就一定可知眾人的生死甚至是所在方位。無論怎樣,若是能知大家的方位所在也比現在這樣漫無目的的瞎尋強上百倍,只是,領圖丹愁眉不展的是在鴛兒的口中得知她的義父雖然脾氣和善,待人也好,但若是想要求他算上一卦似乎很難,好像還要看自己是否與她義父有緣,且還要回答她義父可能問出的各種古怪問題才可。圖丹日有所思夜有所念,白天想著鴛兒義父會問出怎樣奇怪的問題,要如何討好她的義父,晚上一個人窩在被窩裡念著他的小鳳久,回憶著往昔的每一分每一秒,傷感著久華此刻會擁誰人入懷,可有想著他念著他?終日愁眉不展,忽聽鴛兒驚呼:&ldo;啊少爺,你流鼻血了~&rdo;在看鴛兒已經慌張的撇到手中的荔枝從懷中掏出帕子給圖丹擦抹。圖丹有些神情恍惚,頭暈的要命,聽見鴛兒驚呼這才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端,果然在自己的指尖發現了血痕。&ldo;無礙~沒事的鴛兒,許是天熱的事,不要慌,不怕的~&rdo;圖丹才剛剛說完,便眼前一黑昏倒在地。&ldo;少爺?啊少爺?你怎麼了?嗚嗚嗚~不要嚇唬鴛兒啊~&rdo;鴛兒忙地撲過去將圖丹抱到了床榻之上,自己則馬上給圖丹診脈,許是過於緊張,竟懷疑起自己的醫術來,忙地又喚小二去請城裡的名醫來給圖丹診脈。事後,圖丹緩緩醒了過來,見一臉淚痕的鴛兒依靠在床柱上假寐,不忍吵醒丫鬟的美夢,順手抓起絲被掩在了鴛兒的身上,自己則輕手輕腳的下床憑欄而靠,一雙黑白分明的眼遙望著飛鳳城的方向痴痴地看著……驀地,感傷嘆息:小鳳久,你有沒有想我?三日後,鴛兒與圖丹從神影迷城重新啟程,鴛兒怕圖丹的身子受不住,為圖丹僱了一輛馬車,把趕路的日程也縮短,一路上不斷的哄著圖丹開心,給他講著神谷裡的各種飛禽走獸和奇花異草。金秋十月,碩果累累,車輪碾過的黃土道飛起濃濃塵土瀰漫於空中,道旁兩側則是金燦燦的麥田,有三三倆倆的農夫在田地中收割著麥子,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其中的喜悅溢於言表。圖丹悄悄的放下車簾,疲憊的靠在一側斂目眼神,沉悶的心似乎也在看過農夫們的笑顏後而變得輕鬆些許,真好……他們那樣的生活真好……&ldo;少爺~哈,我們馬上就到了,翻過這座山就真的到了呵呵~&rdo;車廂外傳來鴛兒興奮的笑語聲。圖丹沒有回應,仍舊閉著雙眸休息著,嘴角勾出開心的笑意,呵~終於要到了,可是不知為何,雖然這一路上鴛兒都儘量小心呵護照顧圖丹,基本沒怎麼要圖丹勞累,但圖丹仍舊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孱弱,時時刻刻的頭暈目眩,流鼻血的次數也頻繁起來,從早到晚基本都處於四肢無力的狀態下。轟隆隆~車子大力的震顫一下,壓碎了一塊小土包,車廂內的圖丹心猛地收縮一下,忽然很害怕,害怕自己就這麼死在路上,那樣的話,就再也看不到他的小鳳久了,即使是擁別人入懷的小鳳久也都看不到了……快要死了麼?怎麼會這樣?我好累……好累……好想睡……青絲繞指尖 166【求冒泡】忠國皇子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渾渾噩噩的圖丹一路上依稀聽見車輪沉重的滾動聲,醒來再次睡去,睡去再次醒來,似是早已沒了白日黑晝之分,待到馬車停下時,圖丹早已陷入深度的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