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百琥的房間又踏進鴛兒鴦兒的閨房,沒有變,一點沒有變,還和之前一樣。柏籮……柏籮的房間不在流雲雅居,想要去看……現在就想要去看……不由自主的走向迴廊,卻被房簷上落下的事物嚇了一跳,啪嗒一聲,什麼東西摔在了圖丹的面前,險些砸到他的腦袋。忙地仰頭向上看去,又令圖丹嚇了一跳,房簷上掛著一個衣衫凌亂的男人,身上浮著一層冰霜,身體似凍僵了般一動不動地窩著,難聞的酒氣即使在這裡被風吹襲了一夜仍舊刺鼻。嫖-客?醉了?在這裡待了一夜?在幹什麼?表演特技?這太危險了,隨時隨地都有滾落下來的可能。&ldo;這位客官?客官?客官你有聽到我說話麼?&rdo;圖丹站在房簷下喊叫著,見男人不動著急的往起直蹦。須臾,扇貝似是聞聲趕了過來,當即將那懸掛在房簷上的男人救了下來道:&ldo;現在怎麼辦?&rdo;&ldo;先把他抬到我的房間在說,看看還有沒有生命跡象&rdo;圖丹瞥見男人手腕上的凍瘡忽然湧上一陣嘔感。扇貝得令將男人扛回了圖丹的房間,將之安頓在圖丹的塌上,隨即為男人緊急救治起來。不言不語,圖丹看著塌上男人那痛苦的神情,不知怎地竟將那一張溫潤的臉看成了柏籮,想起那人湖中纖細柔-韌的身段,想起那人豐-潤的黑髮,想起那人冰淡的眼眸,想起那人嫵媚妖豔的一身紅衣,想起那人每一次對自己所說的無礙,心緒不可抑制的狂亂起來,手不由自主的摸進胸前的衣懷中,指尖勾上那隻布鞋輕輕地摩挲著。悄悄地,無聲無息的退出了房間,走的很慢,又加快了些許的速度,而後是疾步,還不夠,這樣還不夠,三步並作兩步,最後乾脆抬腳奔了起來,衝下階梯,穿過渠園,跑過迴廊,奔向夢紅閣。嘎吱一聲,圖丹雙手推開那扇緊緊閉合著的房門,小窗前,彷如那人仍端坐在那淡畫著花枝,回眸一笑百媚生,淡掃眉山輕淺笑……怔怔地走到塌前,從懷中掏出那隻紅鞋擱置在那冰涼的方枕之上,轉身而去,等著你回來……看著你穿上它……腳步被滿滿的思念拖住,圖丹啞然,莫不是人都是這般?擁有的時候,在身邊的時候不去懂,不去看清,所以才會失去,所以才會幡然領悟?沒被珍惜的東西失去了後也是會如此失落的……為什麼不見了百琥,不見了柏籮要比不見了鴛兒鴦兒還更令自己覺得空虛?懷念百琥那呆頭呆腦羞赧的傻德行,懷念柏籮那淡淡的一句無礙,懷念他們圍在身邊的那些日子。喜歡捉弄,捉弄那個呆子,難道只是因為百琥是自己在這個異世真正認識的哦~我是更文瘋子啦,嘻嘻,看到你們的留言我好開心啊~這是我最快樂的事情啦,哇咔咔)【求推薦】南柯一夢重新走回羅帳旁,拿起那隻被遺落的鞋子,重新塞回自己的衣懷,他們丟的東西自己撿了便是自己的了,唯一的禮物。灰濛濛的天就如圖丹今日的心情,對火烈的積怨滿於山川,茫然無措的失落感令其想要哭動於天地。推開房門踏了進去,圖丹朝著塌上之人望了望問道:&ldo;阿姐他如何?&rdo;&ldo;丹弟,此人平素就是氣血虛弱,靜坐少動,昨夜醉酒寒邪侵襲過久,耗傷陽氣,以致氣血執行不暢,氣血瘀滯,而成凍瘡&rdo;扇貝一面為其施針一面對圖丹解說著:&ldo;寒盛陽衰證寒戰,四肢厥冷,倦怠,嗜睡,呼吸微弱;舌淡苔白,脈沉細弱&rdo;&ldo;有何方法救治?&rdo;圖丹靠近了些許,凍瘡都暴露在男人的手背、足跟、耳廓幾處明顯之地,而受凍的程度也輕重不一,較輕的受凍部位面板顯蒼白,繼而紅腫,較重的肌膚則有的有硬結、斑塊,且邊緣掀紅,中央青紫,看起來很是猙獰,但、不知怎地,這樣一個陌生人對圖丹來說卻有著重要的意義,如果自己現在不救下他,那麼,是不是鴛兒,百琥,柏籮遇難時也不會有人願意拔刀相助?在圖丹的心裡總覺得他救了這個陌生的男人就等於救了那失散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