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有戈鷗知道自己心裡的苦,為什麼父親不接受他?為什麼他想父親過一個團圓的年都不可以?為什麼他送來的吃穿用度都還要以一個陌生人的名義他的父親才肯接受,為什麼會是這樣?媽~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丟下爸就跑了呢?爸,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你又為何不能原諒我?番外卷 066 雪夜迷情默默離去的戈鷗自動遮蔽耳邊的那些歡聲笑語,炸響在天空的煙花再漂亮在他的心底也是暗淡無色的。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戈鷗想要冰冷的空氣冷卻一下他混亂的思緒,死人不會復生,已經這麼多年了,為何不能給他一句原諒話,這幾個字好要他等上多少個日日夜夜?難不成爸你要帶到下-面去麼?&ldo;小鷗~媽媽去給爸爸送飯了,你要把弟-弟看好哦~~&rdo;門邊傳來戈母的聲音,隨後便是開門和關門的聲音。&ldo;啊~我知道了媽媽~&rdo;趴在桌子前寫作業的九歲戈鷗胡亂的喊了一嗓子敷衍,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往在床-上戲耍著四歲半的小弟看了一眼,在他收回目光的時候發現了窗子沒有關,不過他僥倖的認為窗臺有些高,小-弟應該是爬不上去的。戈鷗悻悻的扭回頭埋頭苦讀起來,時間一分一秒的在筆尖下-流逝,在他正糾結著一道算術題的時候,他猛然聽見砰的一聲重物墜地的撞-擊聲,隨即便是三樓下的一陣譁然。手中的鉛筆掉落下來,因為戈鷗在轉頭的時候發現木板床-上已經不見了小-弟的身影,那彩色的積木還散落在牡丹花的床單上。不不不~小-弟你可不要嚇唬哥哥,你是不是藏起來了?在和哥哥玩躲貓貓?呵呵~小-弟你快出來啊,別嚇唬哥哥。跌跌撞撞的戈鷗在他的書桌前撲到了空空的床-上,之後神經質的彎腰掀開垂在床-下的床單,自欺欺人的想要在床-下面發現小-弟的身影。可是沒有,沒有,沒有,衣櫃裡,沙發空,茶几後哪裡都沒有,都沒有都沒有小-弟的身影。激動的心撲通撲通猛烈的跳動著,戈鷗呆滯的目光登時對上了那大敞四開的窗戶,明明在普通不過的窗子,可此刻看在戈鷗的眼中就宛如能爬出貞子的電視視窗一般,驚悚得令他膽戰心驚。腳步沉重了,被吸引著著了魔般的向那視窗移動過去,然後他去氣息跪在了木板床-上,之後跪著蹭到了窗臺邊,樓下的議論聲漸漸清晰起來,顫抖的雙手撐在了窗臺上,雙腳使勁,猛地支起瑟縮的身子。嚇~~小-弟那柔-軟的身體倒在一灘血泊之中,頭顱像爛泥一般的四分五裂,濺起的腦汁與他身下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小-弟,小-弟,才四歲半的小-弟,穿著粉色小-褲-子的小-弟就那麼靜靜的趴在圍滿人群的冰冷地面上一動不動,再也沒有起來。嗖~砰~轟~咣!突兀在夜空炸響的炮竹聲驚醒了陷入沉痛回憶中的戈鷗,男人仰起頭來看著那黑色的夜空,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這是他心中的痛,這是戈鷗心中的傷,他是殺害小-弟的儈子手。學院積雪的羊-腸-小道旁的路燈下慵懶的依靠著一個人,他手中提著一盞火紅的燈籠,另外一手拿著一把煙花和炮竹。在戈鷗走進可以清楚看清為他引路的人臉上的笑顏時,他冰冷下去的心竟然奇異的瞬間升起一股暖意。夜五紅踏著泛著熒光的積雪向他走了過來,只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ldo;要不要一起?&rdo;長髮的男人揚了揚手,那一串串五顏六色的花炮便顯露出來,但吸引住戈鷗目光的卻是夜五紅那被凍得通紅的美手。心忽然一緊,若是小-弟還活著應該和眼前的夜五紅差不多一般大,仔細又看,夜五紅體態輕盈、身段窈窕,長髮如瀑、笑靨動人,疏眉細眼盡是媚意,鼻子秀美,唇紅齒白,就是這一眼,令戈鷗產生了一秒鐘的錯覺,自己小-弟就是這般模樣,單單薄薄,白白瘦瘦的,長大了一定也和夜五紅這般樣貌出眾。不對,小-弟長大了,不是那個四五歲的小孩子了,心又是一緊,身材高大健碩的戈鷗忽然在心裡生出想要照顧彌補夜五紅的新意來。檀口微啟,呵出一道白霧,戈鷗笑著回他:&ldo;要!&rdo;那雙深沉睿智的丹鳳眼斂著溫柔,雪夜的路燈下泛著華彩。大手牽上了小手,握得很緊很緊,夜五紅驚訝的抬頭看向那張不在呆板僵硬的臉,被男人緊握著的手此刻正被戈鷗帶著從釦子側面的縫隙滑進衣內,落在寬闊的胸前,隔著那薄薄的羊絨衫感受著男人胸膛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