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暈了的月歌追到山下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電話,打電話給蛇男,他害怕夜不接,掐著電話猶豫了半天咬牙撥透過去,結果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或已關機。夜的關機要月歌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他根本不知道夜只有在藍翎停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而他此刻正坐在飛機上飛往巴黎的飛機上,手機自是要關機的。失魂落魄的月歌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冬季天黑的早,四點鐘已經就像夏天的深夜九點鐘一樣了。疲憊的她關上大門朝著空蕩蕩的房內喊了一嗓子:&ldo;衍橫,你在幾樓?&rdo;沒有人理睬他,自己走到餐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他又叫了一聲衍橫,可是還是沒有人回應他,這要是以前,一聽見開門聲,衍橫就準像小狗似的跑出來抱住他了。啪嗒一聲,月歌驚得回頭去看,竟然是他轉身時颳倒了餐桌上的桌布,結果上面的水瓶被拖拽了下來,月歌心驚,一股子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沒有去管地上碎裂的水瓶,而是叫著衍橫的名字急急的朝著二樓跑了上去。&ldo;衍橫?衍橫你在嗎?快點回答我?你怎麼不回答我?&rdo;越往上月歌的聲音越抖得厲害,不知為何,他就像被賦予了可以預知未來的異能一樣,一股子陰霾的感覺將他籠罩,直覺告訴他……衍橫出事了。果然,寬敞明亮的浴室中,月歌闖進來的第一時間,便被用鮮血寫滿小鏡子的我愛小月我愛小月給黏住了眼球,寫在鏡子上,這是月歌不想看也會看到的。驚駭的月歌茫然的回頭,閉著眼睛的衍橫就泡在浴缸中,本來潔淨清澈的水已經被他腕間的鮮血染成了猩紅色。月歌呼吸一滯,完全不敢想象自己一時衝動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他忘記了失憶的人脾氣都很極端,他會按照自己腦中的幻想環境生活,他們的情緒波動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都很大。後悔,後悔極了,自己已經毀了衍橫的事業,難道連這個可憐男人的生命也要剝奪麼?&ldo;不……衍橫,衍橫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不要嚇唬我,請你不要嚇唬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衍橫,衍橫你醒醒&rdo;慌張的月歌直接撲到了浴缸旁,他顫抖的雙手幾乎抓不住東西,可他仍舊咬牙堅持這用乾淨的毛巾把衍橫手腕的傷口緊緊的裹住,然後他轉身跑出去給伊米打電話,邁步、滑到、站起來、摔倒,再站起來,邁步,朝著浴室外面跑,在滑到,撞到了頭也不顧,驚慌失措的給伊米撥去了電話。&ldo;伊,伊米&rdo;月歌抑制不住自己的慌張,他顫抖的無法說完整的話來。&ldo;小月?小月你怎麼了?你說啊,是不是,是不是衍橫他出了什麼事?&rdo;月歌想要完整的表達,可受到極大震撼的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語思維,最後他捧著電話只能拼命的點頭,不斷的嗯著,除了這些破碎斷續的音節,他什麼都說不出來。&ldo;別急,小月你別慌,無論發生了什麼一切等我來再說,我馬上到,很快,真的很快&rdo;伊米放下電話直奔衍橫的半山別墅。月歌像望夫崖上的望夫石,站在別墅的院子中望眼欲穿,伊米果然很快,因為他就駕駛著車徘迴在衍橫家的別墅附近。他提著醫藥箱衝下車子,隨著跌跌撞撞的月歌跑上樓去,然後一切風平浪靜。伊米雖然表達婉轉,但聽在月歌的耳中就是痛斥和責備,最後他送走了看起來有些依依不捨的伊米,一個回到衍橫的床邊靜靜的守護著他。月歌的雙眼空洞出神,他望著還在熟睡的衍橫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許是與蠢蛇的甜蜜的回憶,也許在努力挖掘著腦中那段與衍橫的過去。他沒有對伊米提起,他偶爾還會夢見那個場景,夢見那個穿著格子襯衫的男孩,因為他也開始怕了,因為就在昨天他終於看清了那個穿著格子襯衫男孩的臉,這是一個普通而又意外的夢還是對過去時的一段影射?&ldo;嗚,小月……小月你別離開我。嗚嗚。&rdo;睡夢中的衍橫在流淚,他痛苦的叫喊的從夢中醒來。月歌急忙緊緊的握住衍橫伸出來的手掌輕聲安撫道:&ldo;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呢衍橫!&rdo;衍橫這時似乎才真正的從夢中轉醒,他不顧手腕的割傷,害怕的一把摟住月歌的脖子哭求著:&ldo;嗚嗚小月,小月,太好了太好了。你還在我身邊,我,嗚嗚,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會選擇放棄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