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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霏透過手機向老大問到小燦家的具體住址,我們二人坐上計程車向小燦家的方向駛去。我看著車窗外飛快閃過的景象,卻沒有在我的眼中留下一絲半縷。雙拳緊緊地握著,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指尖已經刺入掌心。卻無法分辨掌中的黏溼感是手汗還是血水,就這樣無意義地用力緊握,彷彿掌心中是我狂亂的心跳。小燦家住在城南一處著名的林園式小區內,但是計程車還未走近小區的大門便被保安攔下了。當我看到小區的諾大鐵欄前擠滿了圍觀的人群,以及停靠在小區門前的警車時,一直不安的心跳竟奇蹟般安靜了下來。我的預感……是對的吧……我的喉間一陣閉塞,我真希望小燦會忽然在背後重重拍我一下,然後調皮地笑著向我打招呼。可是,心底卻已經篤定不可能,永遠不可能……「不一定是小燦出了事,你別想太多了。」袁霏扶著我的肩,生恐我又會暈倒。我搖搖頭,此刻的我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沒有最初的惶恐不安,沒有其後的膽怯悲傷,像是完全麻木了一般。當你知道結果的時候,這個過程已經不能再激起你的絲毫情緒……我呆呆地望著擁擠的人群,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一輛眼熟的汽車緩緩穿過人群向小區大門駛去,我怔了一下,急忙奔了過去。幸好人群的混亂令車速非常緩慢,我敲了敲車窗,車內那個神情慌張的男子看了看我,隨即一愣,急忙放下車窗。「你是……小燦的室友吧?」小燦的爸爸說道。「對!伯父!我是蕭雨!」我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我會在這裡,只得含糊地說道:「我正在跟小燦通電話,忽然聽到有聲音,然後小燦就不說話了,我很擔心,所以跑來看看。」「快,快上車。」金伯父的臉色再度緊張了起來。我跟袁霏坐上汽車,順利地進入了小區內,小燦家的別墅前已經停滿了警車,司機把車停好後,金伯父便匆匆忙忙下了車,直奔向其中一堆人群。人群中那個哭得非常悽慘的女人應該就是小燦的媽媽吧?她一看到金伯父,便撲到他懷裡哭得更加淒涼。忽然人群出現了鬆動,警察將人們疏散開來,然後,白衣的醫務人員抬著擔架走了出來。我看不到抬架上的人是誰,因為他被白布完全地蓋住了,包括他的臉。那就說明……擔架上不是一個受傷的人,而是一具屍體……我呆滯地看著醫務人員將擔架抬上了車,合上車門呼嘯而去,卻怎麼也回不過神來,依然呆呆地看著救護車離開的方向出神。袁霏輕輕地扶住我的肩膀,我真的很感激他這個小小的舉動,因為他讓我找到了一個支撐點。「你們是死者的室友嗎?」一個穿著便衣的警察拿著一個記錄本問我們:「我們抵達現場時,話筒並沒有放好,死者似乎在通電話,我們已經查到這通電話是打向豫北大學物理工程學院男生宿舍五零一室,也就是死者生前所住的寢室。聽金先生說你們倆是死者的室友,希望你們可以協助調查。」「什麼死者?什麼死者生前!?」我憤怒地一把抓住那名男警的衣領,大聲的吼叫道:「他叫金燦!他有名字!」「蕭雨!」袁霏低吼著將我拽開,其它的警察已經圍了上來,袁霏拚命地替我道歉。我氣得渾身發抖,兩眼湧出一陣水霧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小燦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啊,卻在最後只被別人冷漠的用兩個字概括:死者。 無情而殘酷地昭告天下,小燦已經不在了……「蕭雨!」金伯父的雙眸佈滿血絲,他緊緊地抓住我的雙臂:「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聽到了什麼?你們寢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接二連三的出事?為什麼小燦會發生這種事!?你說啊!你告訴我!」我呆呆地張口結舌,卻不知從何說起……伯母哭著撲了過來,幾乎跪倒在我面前,她痛苦地衝我哀嚎著,淚流滿面:「小燦是個好孩子啊!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他的腎整個都被扎穿了!他死得好慘!為什麼?為什麼!?」「伯母。您冷靜點,請節哀順變。」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袁霏在柔聲地安撫著。很快,警察便將我倆帶到了小區的物業辦公室內做了詳細筆錄。我木訥地只說出在話筒中聽到了巨響於是跑了過來,有意無意地隱去了那個神秘的水滴聲……最後在筆錄上籤了名,按了手印,警察又叮囑我暫時不要離開本市,隨時協助調查。我能看出他們對這個案件的重視,除去小燦家的背景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應該是兩宗離奇的命案都是同一寢室的成員,未免太過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