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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我旁邊不是穆木嗎??我急忙鬆開雙手,有點氣極敗壞地叫了起來:「我說老二!開啟手電筒筒好不好!要撞牆了!」一道光柱閃現,我剛鬆了一口氣,穆木又立刻用手摀住:「太明顯了……」「沒事!這麼安靜,鬼都睡了!」「千萬別睡,不然我們的老六就沒機會尖叫了。」「死飛猿!你除了跟我作對還會做什麼?!」「這就是我為了社會主義發展做出的最大貢獻啊。」「你!!」「走啦!」孔令林拎著我的後領,直接將我拽進了教學樓的走廊中。大概是烏雲散去的緣故,漆黑走廊盡頭的窗戶慢慢透進銀灰色的月光。朦朧的月色映照出細長的倒影,不時緩緩飄過幾朵形狀詭異的浮雲,好似透過萬花筒看著不斷旋轉的奇光異彩,變化莫測。寂靜的走廊與皮鞋的磨擦發出清晰的聲響,在黑寂之中慢慢移遞到不知名的遠方……我與其它幾人互視一下,極有默契地脫下鞋,同時為自己的襪子默哀。踩著冰涼的大理石地板,我忽然慶幸我校素有的奢華校風。因為以乾淨為第一主旨的豫北校園,即使做不到一塵不染,也能做到地上空無一物,至少我不必擔心一腳踩到碎玻璃上。終於爬到了五樓,穆木小心翼翼地開啟方鎖,四個身影全部閃入,門又悄悄關上。「好!安全抵達!」我們四人各自伸出右拳在空中一碰,這是我們三零八表示勝利的慶祝方式。「我跟穆木到教室後面,你跟袁霏自己分配所站的位置。」說罷,孔令林便拉著穆木向後面走去。「喂,我可不要摸你,你站後面。」我不容置疑地瞪著袁霏,雖然很懷疑他是否可以看到我的表情。「隨便。」哼,我就知道你是個隨便的人。「蕭雨!」後面傳來孔令林有意壓低嗓門的喊聲,但仍在安靜的會議室中產生了一點點的迴音:「把你那邊的窗簾拉上,要一點光都不透。」「好!」我與孔令林分別拉上了會議室唯二兩扇窗戶的窗簾,頓時眼前一黑,我伸出手,心中大嘆一口氣,終於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境界了。「規則都知道了,我喊開始便由我先跑。」穆木的聲音傳來:「我的前面是袁霏,袁霏往前是蕭雨,蕭雨往前是孔令林,三聲『拍到了』後會有一聲是『摸到了』,如果發現沒有人喊『摸到了』就停止遊戲,立刻到講臺前集合!全員撤退!」「知道了,快開始吧!」我不耐地活動著關節,好笑穆木居然考慮那麼遠,他真以為會有東西出現?「先說好,不許有人故意喊錯!不然殺無赦!」孔令林威脅的聲音傳來。我暗自咋舌,真是的,我原本還打算跑幾圈後嚇嚇他們呢。當穆木喊了「開始」後,黑寂的會議室便只剩下了跑步聲。先是穆木的「拍到了」,然後是袁霏在我身後「拍到了」,接著是我摸著牆一路跑過去,當手碰到一個柔軟的背部時,喊了一聲「拍到了」,接著前方的人繼續往前跑,傳來了孔令林的「摸到了」。然後便是索然無味的無限迴圈,我摸到了四次空牆,其餘時刻便是不停的跑跑跑,然後說「拍到了」、「拍到了」……果然是很無聊的遊戲!我想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只是沒人第一個開口喊停,於是大家不厭其煩地繼續奔跑著。黑暗之中,誰也看不到誰,唯一能分辨的只有跑步的聲響與開始略微喘氣的喊聲。「咚、咚、咚」,沉悶的腳步聲傳來,我的背後被人輕輕一拍,「拍到了」。我暗歎一口氣,百無聊賴的繼續往前跑,直至碰到一個柔軟的背,很沒精神地說了一聲「拍到了」。這要玩到什麼時候啊?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走,我開始機械的只是為玩而玩,強撐著不肯第一個開口說停。也許是太過無聊而麻痺了神經,當我意識到時,我忽然發現似乎已經很久沒人喊「摸到了」?當我的身後響起「拍到了」,而我跑到前面再喊一聲「拍到了」的時候,我忽然微微一顫。按理說,應該在三聲「拍到了」之後傳來一聲「摸到了」,而我,應該在三次「摸到了』之後有一次碰到空牆。可是沒有!不知何時起,我的前方一直有人,我每次、每次都能摸到一個人的後背!但,這怎麼可能?當又一輪「拍到了」在我背後響起時,我奔跑的腳步忽然遲緩起來,我的前方是誰?真的是孔令林嗎……?「拍到了……」當我的手碰到那人的後背時,由掌間傳來的酥麻感令我的頭皮陣陣發麻。我開始豎起耳朵,如果……只是說如果,真有第五人的話,我應該能聽出他的聲音與其它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