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靳衛東同志,那個協議的價格,可以定為一個月一百塊,不過,我有個條件。”
靳衛東不動聲色:“嗯,說來聽聽。”
村支書:“每個月給村民們一百,另外給我二十。”
他覺得一千塊和一百二十塊這個賬,是個人都能算清楚。
加起來也就多了二十。
靳衛東也不是那種缺這二十塊錢的人。
靳衛東搖頭:“不用了。”
村支書有些惱羞成怒,又不敢發作,咬緊後牙槽,把這口氣嚥下去,好聲好氣地說:“靳衛東同志雖然很有能力,可是還是太年輕了,有些事,你可能不太清楚。”
靳衛東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我明白。得罪了村支書,在村裡什麼都幹不了。”
村支書沒想到靳衛東會把潛規則直接說出來,一愣,說:“靳衛東同志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正好張菜花送黃建國他們兄妹出來了。
村支書忙下車走了。
黃秋霜好像還哭過,眼睛紅紅的。
黃建國問靳衛東:“支書說什麼。”
靳衛東說:“村支書說,他不想幹了,讓我給村裡物色個新支書。”
黃建國:“哈?!”
村支書是真的腦子抽了吧。剛才拒絕了靳衛東的合作,現在又跑來跟靳衛東說這個。
他想了想,又問:“那你回了什麼。”
靳衛東說:“我告訴她,我幫他想想辦法達成心願。你們村有誰品行比較好,又有威望能服眾的。”
黃建國:“就剛才第一個反對的人,叫黃年根,以前還當過兵,高小畢業,在村裡算是有文化的了。論輩分,我還得叫他叔。他就脾氣不太好,品行和幹活沒得說。他以前去反映過很多次問題,都被壓下來了,還被支書打擊報復。”
靳衛東:“嗯,就他了。”
黃建國欲言又止。
靳衛東乜斜著他:“有話就說,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黃建國:“我總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人。性格說話,辦事風格,都不一樣了。”
靳衛東抽了抽嘴角:“哦。是嗎。我變成怪物了嗎?你就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黃建國:“不,不是的。我還是把你當最好的朋友,因為你明明就是你啊。你所有的習慣,你的善良和講義氣,也沒有變。可是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忽然長出了好多獠牙和尖爪。”
靳衛東笑了笑:“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過去的我,也有獠牙和尖爪,只是因為太善良了,太天真,所以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想把這些武器露出來。現在,我才意識到,沒有底線的善良最後傷害的是你自己和真正在乎你的人。你適當的露出牙齒和爪子,別人才會真正尊重你。”
黃建國點了點頭:“是,從王嘉妮的事情我也看出來了,你對她那麼好,真的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她卻絲毫不珍惜。等你不要她了。後來知道你對她好,不是因為懦弱沒出息,她又後悔,回來找你。真是賤。”
說起這事,他也很解氣。畢竟以前靳衛東跟王嘉妮的關係讓他對靳衛東很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黃秋霜小聲問:“王嘉妮是誰?”
黃建國:“靳衛東以前的女朋友。那女人真的是個奇葩,用東子的錢養家裡人也就算了,還去跪舔別的男人。東子還好醒悟得早,跟她分手了,不然不知道還要被她拖累到什麼時候。我聽說她家裡有個弟弟,以後結婚了,肯定要貼補弟弟的。最近她家裡總打電話來催她寄錢回去,聽林思恬說她經常躲起來哭。”
黃秋霜小心觀察靳衛東的表情。
靳衛東好像沒聽見一樣,臉上卻沒有任何波動,還岔開了話題:“誒,我說你們兩,趕緊學會開車,以後就要你們自己回來辦事了。我不可能每次都幫你們做司機。”
黃建國忙說:“好,我已經在跟林富學了。”
黃秋霜一愣:“我也要學嗎?”
他們隊上只有一個女拖拉機手,還上過縣裡的新聞的。
她一個女人,能開小轎車嗎?
靳衛東說:“當然。以後需要開車的時候多得去了。不要聽信別人的話,給自己下定義,限制自己。只要你想做,沒什麼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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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星初五就帶著一大堆東西來向靳衛東拜年。
靳衛東表揚他這二十多天堅持不喝酒和跑步,然後教了他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