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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吉公主忍不住皺眉道:&ldo;避了兜率宮,正是避了老祖眼力陸壓手腳,現下竟又要去那地,若他等一時不察,再被鴻鈞老祖所欺…&rdo;&ldo;公主多慮了。&rdo;怎會是多慮,若是借法力困住韋護等人的魂魄,再去兜率宮取神農鼎,借千年煉熬丹藥所成的元光金水在三生殿施術,一樣可讓他等生還,怎麼是多慮‐‐龍吉公主正愕然之間,猛地一震,難道‐‐目中立時充滿了不可思議與驚疑。如果他們說的是假話,楊戩又怎麼會知道?但是她終究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看著那孤傲的身影消失在三生殿裡。危&ldo;舅舅。&rdo;楊戩略微抬眼,目有不悅。沉香望了眼身後的鬼車,又道:&ldo;…您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假話,您怎麼知道山河社稷圖裡能聽得見外面的聲音?&rdo;楊戩目光一動,驚訝瞬息被瞭然所代,看得沉香更是疑惑。&ldo;舅舅…&rdo;&ldo;夠了!&rdo;楊戩厲然道:&ldo;我先前與你所說的話,你都忘了麼?!&rdo;&ldo;我…&rdo;沉香說不出話來。楊戩擰眉,神情雖是未動,卻有聲輕不可聞的嘆息,既而步伐也放慢了。千年所謀,竟是都被人聽在耳裡,一時竟有荒謬之感。&ldo;沉香…&rdo;沉吟,似乎在斟酌,楊戩並沒有轉過身來,沉香跟在他後面,自是看不是見他的神情,只聽那慣做冷漠的聲音淡淡道:&ldo;有些事情,知道則已,卻不要說出來。&rdo;沉香一震,那埋在心底的怨恨,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而起:&ldo;就像他們跟舅舅那樣麼!!&rdo; &ldo;旁人所知,不過猜測,你不將所知說出,那麼縱使旁人再如何了得,不過只得一個猜測,奈何不得你,沉香,就好比你剛才的那句話不說,就算確信他等誑語,也不過是個猜測…&rdo;山河社稷圖裡能聽見外面的聲音,這等事情,除了煉妖壺原先的主人陸壓道君,誰會知道?險些失策,所幸師兄師弟知這輕急緩重,才沒鬧出變數。雲霧虛浮,無數紅線漫天而起,撲面而至。&ldo;這是‐‐&rdo;沉香一眼就看見了兩根糾纏的紅線,如閃電驚雷般的奪他心神。&ldo;小玉…&rdo;他喃喃著,心緒變化萬千,幾不能自持。&ldo;不錯,那是你與小狐狸的姻緣…這三生殿前,神仙自是能瞬息望見屬於自己的那根。&rdo;楊戩淡漠的說著,卻並未抬頭望那些紅線一眼。沉香聞聲回過神來,他已經看見另外一根紅線正糾結到自己的那根上,似乎已經纏了很緊,欲放不放,終究又捨不得離開,如此突兀又悲涼。&ldo;丁香…&rdo;沉香有些失魂落魄,&ldo;此生所負,不知如何償你…&rdo;猛一回神,竟是沒來由的忽然想起,舅舅所想的,不正是嫦娥姨母,那麼這三生殿之前,豈非一目瞭然?卻不想,滿眼紅線,哪裡能分得出來。沉香正在胡思亂想,楊戩突然停步,險些讓他一頭撞上去。&ldo;舅…&rdo;幾乎又脫口而出,沉香趕緊將那個字嚥下去。驚疑的望著楊戩,望著自他知事以來,始終都是冷峻清傲厲然威懾三界的楊戩,那個一向目無所懼冷漠到可以輕視自己性命的司法天神,竟會在目中露出這樣驚慌不安的神色來。只那一抹,就足以驚心。&ldo;楊戩,玉鼎真人來了…&rdo;三生殿前雲霧虛浮,那漫天都是的紅線,哪裡能看到那孤冽冰冷的身影?目轉心動,法力所至,竟是察覺不出一絲一毫,就像玉鼎真人忽然消失在三生殿前,沒有任何預兆‐‐銀輝乍現!楊戩開了神目。那紅線之後!三生殿廣闊清冷,漫天肆意張揚的紅線籠罩了幾乎所有遷延華美的簷柱,加上重重的雲霧,那抹白出現得竟是如此觸目‐‐只因沒有絲毫氣息!師父?半倚著那盤延鳳紋玉柱的身軀在紅線雲霧之間若隱若現,左手垂落在臺階前,失了所有力道,修長的手指虛軟的半曲著,雲霧從那蒼白的指尖透過去,雪白的衣,雪白的發,就彷彿不存於三界般虛無著。楊戩一時驚怔,那些湧上心頭的不可置信全做了駭然。任何虛象幻覺自神目中都無所遁形,可是‐‐這三界之中,有何人能在瞬息重創闡教玉鼎真人,完全不驚動三生殿內的楊戩?更使玉鼎真人來不及用斬仙劍,更來不及躲避,甚至來不及化九轉玄功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