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展老夫人沒好氣地呵斥。
蘊朱縣主撐著力氣咬著牙說:“我要他親自跪在我面前承認錯誤,否則,便用命償!”
“你瘋了!”展老夫人怒斥:“那可是你丈夫,我看你就是鬼迷了心竅了,竟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可知就憑剛才的話,我足矣休棄你!”
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展老夫人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這賤人,還敢趁機提條件,簡直不知死活。
“老夫人要是不同意,那就回去吧,實在看我不順眼,打死我或者一杯毒酒,你隨意!”
說完蘊朱縣主便轉過頭繼續趴著,只留了個背影,氣的展老夫人差點就要衝上前,還是方氏給攔住了:“母親,現在不是動怒的時候,鳳棲宮的人還在外頭呢。”
經過方氏提醒,展老夫人的怒火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緊咬著牙,在權衡利弊之後,她深吸口氣:“去把大人抬過來。”
不一會兒展凌就被兩個侍衛用擔架抬過來。
展凌看著榻上的蘊朱縣主,便一臉的厭惡。
“你跪著給蘊朱賠罪!”展老夫人說。
展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展老夫人,直到對方一字一句,十分認真地又重新敘述一遍。
“母親,我死也不會給這賤人磕頭賠罪,我恨不得掐死她,是她害死了玉婉,害了孩子還未來得及出生。”
他固執地將這筆賬算在了暈蘊朱縣主頭上。
“是麼?”蘊朱縣主轉過身來,冷聲說:“我倒要看看展大人的膝蓋到底有多硬!”
展凌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不屑哼哼。
勸不住兩個人,展老夫人急的都快暈過去了,展凌則扶住了老夫人:“母親彆著急,這是臣子的家事,就算是皇后娘娘也無權過問,大不了就是被御史彈劾,在朝堂上被呵斥幾句。”
“至於她麼,生死都是展家人,就是活活打死了又能如何?”展凌的態度十分囂張狂妄。
屋外有小太監敲門來催促。
展凌道:“母親不必擔心,我這就入宮請罪。”
拗不過展凌,展老夫人只好妥協了,叮囑他要小心謹慎,將人送出去後,她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蘊朱縣主。
“縣主真是好狠毒的心腸。”
……
展凌急匆匆地趕入宮,並未見著傅璽,大總管告訴他:“皇上正在裡頭和幾位大臣商議要事,大人再等等吧。”
於是展凌就趴在擔架上,忍著劇痛等待著。
午時陽光正烈,屋簷下雖還有些陰涼,可架不住地面被烤得熾熱滾燙,就隔著一層擔架,他都能感覺灼熱。
慢慢的日頭傾斜,陽光照在身上,沒一會後背就溼透了,他咬著牙等著。
這一等就是三個時辰。
就在展凌快要昏昏欲睡時才被傅璽召見入宮,他拱手請安:“罪臣給皇上請安。”
傅璽居高臨下瞥了眼展凌。
“請皇上恕罪,罪臣在府上嚴懲了十惡不赦的蘊朱縣主,只為給孩子報仇。”展凌一張嘴就把錯全都推給了對方;“蘊朱縣主自從嫁到展家後,恃寵而驕,不侍公婆,囂張跋扈又沒有子嗣,這些罪臣都可以容納,可罪臣唯一的兒子被蘊朱縣主給害死了,罪臣實在是不能再忍了。”
這話說的展凌快成了受害者了。
展凌忐忑不安的等了會兒,才聽見頭頂上方傳來冷徹入骨的聲音:“朕的表妹一向溫柔善良,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十惡不赦之人了?”
一句表妹,讓展凌猛然想起蘊朱縣主和傅璽之間的關係。
展凌眼皮跳了跳。
“蘊朱表妹在封地上名聲可是以溫婉著稱,你倒是說說,如何不侍公婆,又是如何囂張跋扈的?”傅璽冷笑:“至於子嗣麼,她為何沒有子嗣,難道你心裡沒數?”
這語氣明顯就是給蘊朱縣主撐腰的。
“皇上,微臣冤枉啊。”展凌慌了,衝著傅璽磕頭:“皇上,流言蜚語豈能隨便相信,何況在封地,誰敢對長公主府的人不敬重,蘊朱縣主嫉妒成性,在府上肆意妄為本就是事實,只是礙於縣主的淫威,無人敢說罷了,家中老母親都被縣主欺負過……”
“展大人慎言,您再繼續說下去可就是欺君之罪了。”大總管好心提醒。
展凌猛的住嘴。
“有些事不是空穴來風,皇上也會派人去查,更不是您片面之詞就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