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句家門不幸。
嬤嬤嗚嗚咽咽的擠出二夫人三個字,這才讓展老夫人反應過來,今兒方氏竟然不在。
她有些惱火:“去把二夫人請來。”
方氏正在屋子裡偷懶呢,見著老夫人身邊的丫鬟來,不耐煩地嘆了口氣,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皺褶。
“走吧!”
來到正廳,看著滿地的狼藉,方氏已經見怪不怪了,剛才在來的路上她已經聽說了整個過程。
一點也不意外。
“這麼久你去哪了?”展老夫人沒好氣地呵。
方氏一臉委屈:“這幾日沒休息好,所以吃了點安神湯早早歇了,母親消消氣。”
見著方氏,展老夫人又開始擺著婆婆譜,長篇大論地說起了蘊朱縣主的種種不好。
好不容易說完了,展老夫人還以為方氏會和之前一樣,跟自己同一條戰線數落起蘊朱縣主的不是。
可這次,方氏卻道:“母親,這裡畢竟是天子腳下,蘊朱縣主好歹也是皇族人,欺辱得太狠,皇家臉面無光,再說蘊朱縣主又有皇后撐腰,今日不同往日了。”
被嗆得一噎,展老夫人其實心如明鏡,只是霸道慣了,不允許蘊朱縣主反駁。
找了半天理由,才說了句:“那畢竟是兒媳婦,家醜不可外揚,她怎麼說的出口?”
這還方氏可不敢亂答,低著頭看了眼鞋尖,她之前一直以為是蘊朱縣主不能生育,所以才敢仗著膝下有子,想爬到蘊朱縣主頭上去爭個高低。
卻沒想到展凌和蘊朱縣主壓根就沒洞房,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這要換成是自己,方氏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比蘊朱縣主更瘋狂。
“這賤人一定是得了高人指點了。”展老夫人越想越生氣:“這哪是家醜不可外揚,分明就是當眾給自己證明清白。”
方氏點頭:“確實如此。”
再不證明清白,蘊朱縣主都要被人給汙衊死了。
展老夫人話鋒一轉,冷嘲道:“她肯定是找好下家了,所以才會這般,今日此舉看似是證明,實際是宣揚她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將來好再嫁人,汙水都被展家揹負了,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沒想到蘊朱心思這麼齷齪!”
方氏一愣,心裡是不認同的。
沒有哪個女人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更何況是當眾查驗,她和蘊朱縣主相處過幾年,她相信蘊朱縣主走這一步,當時肯定沒這種心思。
但觸及展老夫人的臉色,方氏將辯解嚥了回去。
兩人沉默了片刻後,展老夫人才追問:“府上還有多少銀子,既然撕開臉皮了,咱們搬走就是了。”
她就不信了,離開公主府還能一輩子翻不了身?
“回母親,大約三萬多兩,在京城買一處像樣的宅子就要兩萬多兩。”方氏如實回應。
“怎麼才這點兒?”展老夫人皺眉。
“這些年大房打點關係,還有玉婉姨娘的花銷,都不是小數目,中公的賬本都是可以查的。”方氏也是一臉委屈,什麼好的都給了大房,還不忘小聲說:“這幾年縣主也拿出不少嫁妝貼補。”
蘊朱縣主是長公主府唯一的女兒,當年可是十里紅妝羨煞旁人,長公主又出手大方,給了縣主很多值錢玩意。
而且蘊朱縣主也很大方,沒少掏銀子,打點府內府外,孝順展老夫人,就連府上的採買都是大房出銀子。
“當年玉婉進門時,就帶了個肚子來,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還是靠著縣主才有了頭面,大哥若是沒有將忽視太狠了,今日縣主也不會不管展家的。”方氏抱怨。
那麼個狐媚子,也就展凌當個寶貝,日日穿金戴銀,還要去刺激蘊朱縣主。
不自量力!
展老夫人臉一黑:“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其實展老夫人也後悔了,展家的晚輩年紀太小,還沒有鋪路,就算是要走上仕途,至少也要十年八年後,處處打點都是需要銀子的。
可展家從老太爺那一輩就沒落了,還是長公主看上了展凌這個女婿,一路提拔,展家才有了今日。
現在的展家得罪了宮裡兩位主子,今日又成了京城笑柄,展老夫人心裡也不好受。
早知今日,她當初就不該幫著玉婉那個狐媚子欺負蘊朱縣主。
“這次蘊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我也沒法子了。”展老夫人實在是割捨不下臉皮求人。
只能咬著牙搬家。
“那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