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也是這樣想的,秉忠這個性子,就是活絡的太過了。&rdo;徐夫人笑,&ldo;要說脾性,不是我自誇,咱家孩子都不差。&rdo;徐叄對於妻子這種&ldo;老王賣瓜&rdo;的行為,簡直無話可說。夫妻二人說了會兒家事,便一道去了徐叄生母的院子裡,伺候老太太說話。李氏原是徐叄父親的妾室,徐父一夜風流後再沒捱過她的身子,可見此婦人實在是魅力不足。哪知肚子爭氣,生了個好兒子。徐叄為官後便把生母接出徐家大宅,日後一路高升,官居一品後為生母請封誥命,雖有美中不足,那就是:嫡母為一品誥命,生母因是妾室,只能封三品誥命。李氏倒是樂天知命,且為人賢惠,與兒媳的關係亦是極為融洽,極少挑剔,只管安享富貴。見兒子媳婦過來請安,李氏笑,&ldo;算著你們就該來了,堂哥兒呢?不是去見萬歲爺了麼?&rdo;&ldo;母親,萬歲爺留他在行宮住下了,有事要交給他做。&rdo;徐叄說道。李氏點了點頭,對兒子道,&ldo;你別總嫌堂哥兒玩兒心大,他還小呢。他要沒本事,萬歲爺也不能單就給他事做。唉,人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堂哥兒,是個明白人。&rdo;徐叄自然不與母親分辯,夫妻二人陪著老太太用了晚膳。徐夫人說起接二兒子回帝都成婚的訊息,李氏頓時高興起來,晚飯都多吃了半碗。徐叄有時想一想,自己這一生,雖說少時艱難,幸在母慈子孝妻和,老天待他也不薄了。與至交好友通訊後,兩家商議了大概的婚期,徐家就逐漸開始籌備婚禮的事了,首先,給新人裝修屋子就是頭等大事。徐秉堂自行宮出來後回了趟家,偏趕得徐叄沒在,與母親說了一聲後,徐秉堂就命家僕收拾鋪蓋住到了內務府的器物作坊。徐叄如今也沒精力理會他,派人去大舅子家接二兒子徐秉忠回帝都。哪知人才去了三日,就快馬折回,還帶回了大舅子朱國康的車騎,朱國康自然比徐叄年長,兩鬢斑白,面目憔悴,沒敢直接到徐家去見妹妹,在吏部衙門等著妹夫‐‐徐叄。事關重大,他怕婦人家知道了受不住。聽說大舅子來帝都在衙門外求見,徐叄就留了心,他本就是個多思多慮的人。大舅子不家去,直接來衙門就透著稀奇,也未命人出去想請,自己迎了出去。果然朱國康一見著徐叄,又是愧又是悔,拉過徐叄低聲道,&ldo;妹夫,大事不好,忠哥兒遭了官司。&rdo;徐叄大驚失色。不過,他到底見多識廣,面兒上不見絲毫慌亂,反倒是先命僕從去衙門裡說了一聲,挽著大舅子的手,直接回家再談。朱國康是個極可靠的人,不然,徐叄也不能把兒子交給他。徐秉忠當年在帝都調戲良家婦女,被杜如方逮住,打了二十板子。徐叄顏面全無,氣個半死,把人送到鄉下給大舅子管教,也是讓兒子出去躲羞的意思。徐秉忠在帝都住的久了,哪裡願意去鳥不拉屎的鄉下,雖說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可在年輕人看來,實在是太枯燥太憋屈了。一回家,郞舅二人直奔書房,徐叄先扶朱國康坐下,道,&ldo;大哥,這一路也累了你,弟實在慚愧。&rdo;朱國康苦笑,&ldo;妹夫說這樣的話,想必是怨我了。&rdo;&ldo;我怎會有此心。&rdo;徐叄嘆道,&ldo;那孽障定是闖了不小的禍來,大哥比我還年長几年,這樣千里迢迢,快馬加鞭的。我都恨不能立時勒死那個孽障。&rdo;朱國康癱坐在太師椅中,覺得混身二百零六塊兒骨頭,從骨頭縫兒裡泛出酸乏來。不過,他此時且顧不得這個,急道,&ldo;妹夫,現在說這個有何用,你還是想個法子把孩子救出來再說。&rdo;&ldo;這也怨我。&rdo;朱國康頗是自責。話說自從徐秉忠被強制性的送往鄉下&ldo;勞改&rdo;,這也是徐叄定下的規矩。徐叄認為吃穿不愁富貴無憂的傢伙們若還要時不時的弄點兒事兒出來,絕對是好日子過的燒得慌、吃飽撐的。徐叄定的家規,誰要是不想好兒,立碼送到鄉下莊子勞改。去了只管跟著佃戶們吃住幹活,三年下來,包治百病。徐秉忠去了一個月,死的心都有了。徐叄自然安排了看守徐秉忠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大舅子朱國康。朱國康與徐叄識於微末,別看脾性大不相同,卻是至交好友,後有郎舅之緣。朱國康自然是最可靠不過,偏朱國康這人有個缺點,他十分心軟。徐秉忠向來嘴巴好使,幾句話兒連哭帶求的把朱國康感動的不行,一聲連一聲的&ldo;舅舅&rdo;,真真是鐵石人兒也得融化成春水不可。徐秉忠先從繁重的勞教中解脫出來,乖乖巧巧的守著舅舅外公的過了一個月。是人就有優點,徐秉忠唸書不比徐秉堂靈光,刻苦更與自己的大哥徐秉安差的遠,不過,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