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ldo;你的確不該喜歡他,因為男人之間的那種感情是非常骯髒的,更是畸形的。&rdo;他卻是矢口否認了:&ldo;我剛好不這樣認為。&rdo;我說:&ldo;哦?這麼說男人與男人相愛還是高尚的了?&rdo;他說:&ldo;我從沒看過哥那麼激動過。從來沒有。他一定是喜歡你的。&rdo;我笑得更加燦爛了:&ldo;是啊,他吃醋了……&rdo;我緊緊抓住身邊的枕頭,就連那柔軟的質料都使我的手有點痛了:&ldo;可惜不是在吃我醋!!他現在只希望我趕快消失,就因為你‐‐你現在來裝什麼好人?你……你給我滾,你給我滾出去!!&rdo; 說完以後,我就把枕頭猛地扔了出去。然後抓著身邊的東西狠狠往他身上砸。我也不知道砸到沒有,我只知道我現在需要冷靜,再這樣下去,我會變成瘋子! &ldo;你不要讓我看到你就心裡生厭……滾出去,滾出去………&rdo;我也不顧自己的頭髮和衣物是否亂了,只是俯臥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我沒有看他,但聽見了桓雅文壓得極低的嗓音:&ldo;我和哥哥或許曾經是相視莫逆的好兄弟,但也只是僅此而已。而且,那也只是曾經了。既然你不願意看到我,我只好出去……你要注意休息,勿要中風寒了。&rdo;然後他本就很輕的腳步聲就消失在門外。可是九靈沒走。她站在了桓雅文剛才站的地方,對我說道:&ldo;溫採,你對公子……真的太過分了。公子不惜得罪那麼多人來救你的命,將你從武當帶下來療傷,你竟然還這樣對他。也是因為公子救過你,而且還當著這麼多的人不留給鬚眉道長顏面,便有人說你們關係不一般,還有人說他搶自己兄長的情人。江湖傳言本是以訛傳訛,大公子道聽途說來的訊息,也不知道已經被傳成什麼樣了,他會誤會你們,本就在情理之中。你要怪,也不應該怪公子。公子他很愛惜自己的名譽,更在意那些江湖老前輩對自己的看法,所以他從來不放縱自己,沉迷酒色。可他卻為了你,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遭到了別人的非議,這是讓我最匪夷所思的……若不是因為他有了霓裳公主,我還真會以為他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感情。&rdo; 我依然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我也是個自私的人,我不可能去考慮桓雅文的感受。他願意救我,我就讓他救,但是我不可能因為這個便對他俯首戢耳。 九靈也沒管我是否在聽,又繼續說道:&ldo;但是你知道嗎,聖人也是人。公子他為了支撐老爺的產業,日理萬機,案牘勞形,卻從來沒對人抱怨過。但這並不就表明他不會感到疲憊,不會感到沮喪。大家看他這麼累,都覺得他很可憐,可是沒人敢說出來。雖然他溫柔,但是他要自尊。而你,居然說出那樣的話去傷害他。你一定不會注意到,每次他被你胡亂吼了一通以後,都會自己一個人靜靜發呆很久。你聽得進去也好,聽不進去也罷,做人,總是要學會去適應這個世界的。你若是一直像個長不大的小孩一般撒嬌吵鬧,總有一天會吃大虧。&rdo; 說完,她便轉身出去了。我的姿勢沒有變,可眉頭鎖得更緊了。我突然發現漸漸改變的自己其實並不像弄玉,卻像極了另一個人。 那個我剛跑出零陵時,在雪地裡因為嫉妒而顯得格外醜陋的燕舞。 往後幾天,我便已和剛來的時候無甚差別了,成天待在房間裡,睡了就吃,吃了就睡,也不管這樣會不會傷身子。胃像個無底洞,怎麼都填不滿。我從鏡子裡看著自己的臉,那條長長的傷疤從開始喝桓雅文給的參湯以後便開始消退,現在幾乎完全看不到了。可臉色卻蒼白得可怕,如同一張未經渲染的白紙。儘管我吃了那麼多的東西,臉頰卻是一日比一日消瘦。 迷迷糊糊的,我來到了一個小屋門前的園林裡。園內正值初春,梅花競盛,開滿園林,也有兩葉的,也有單瓣的,也有綠萼,也有玉疊,或紅、或白、或老、或嫩,疏影橫斜,暗香浮動,引起那林和靖的風流,鼓舞得孟浩然的興致。 園中坐著一個年輕男子,貌凝秋月,臨水含情,宛矣似芙蕖醉露。那男子手中握一華美瓊觴,中置佳釀,把酒賞玩,對花吟詠: 秋水瑩精神。靖節先生太逼真。譚麈生風霏玉屑,津津。爽氣冷然欲浸人。一坐盡生春。滿引瓊觴已半醺。更把黃花壽彭祖,盈盈。數闋新聲又遏雲。 我好奇地走過去,卻看到那男子抬頭對我笑了。那笑容有一些邪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