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尼卡剛想打它，卻驚道：&ldo;聖水？&rdo;&ldo;嗯！&rdo;莫尼卡手忙腳亂地檢查身上。&ldo;不要急啦，未成型的魔族才害怕聖水喲，成年魔族只要不喝下去，就沒有關係。&rdo;和小熊一樣固執，堅持用尖嗓門說話。&ldo;可是，可是我喝了。&rdo;&ldo;你又忘記了，你現在人類哦！&rdo;莫尼卡窘得又一掌拍飛它。&ldo;滾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rdo;小熊憤怒地飛起來，撲到莫尼卡面孔前一厘米處，乍一看，還特像在瞪眼：&ldo;壞心眼的皇后！你把騙走了人家的貞操，完事了就賴帳不負責！人家好不甘心，嗚嗚‐‐&rdo;&ldo;噁心啊，你走開！&rdo;莫尼卡抓起長長的湯匙，不斷敲它的腦袋，&ldo;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看到你就心煩！&rdo;&ldo;為什麼心煩？為什麼心煩？我哪裡都沒有做錯……哎喲，哎喲！&rdo;小熊抱著頭，飛到她身後去了。莫尼卡敲成了慣性，跟著轉過身去。小熊不在了，早已走到她的身後。莫尼卡一驚，又回頭繼續搗藥。一雙修長美麗的手從後握住她的手，尖細的假聲變成了低沉的男聲：&ldo;莫尼卡，第二次了。&rdo;莫尼卡一動不動。&ldo;第一次你可以怪我趁虛而入。但昨天算什麼？&rdo;他貼緊她，雙手將她困住，呼吸在她頸間清晰分明，&ldo;你誘惑我。&rdo;小小的地下室，倏然安靜。小熊安靜地躺在她的書上。燭光搖晃著，它的眼睛閃亮閃亮。雪白的睫毛下，銀藍的眼睛閃亮閃亮。&ldo;對不起。&rdo;她低聲說。他眼中略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又恢復正常。&ldo;笨女孩，這個有什麼好道歉的？我剛和你開玩笑，還當真不成。&rdo;他在她耳上咬了一下，鬆開了手。&ldo;鏡子，對不起，我‐‐&rdo;她話未說完，他已打斷她：&ldo;我知道你的意思，真的沒有關係。我，我只是……我先回去了。如果需要材料再找我。&rdo;她忙道：&ldo;等等，我還有事想說。&rdo;&ldo;好。&rdo;他看著別處。&ldo;以後，保持距離吧。&rdo;他並不驚訝。&ldo;好。&rdo;&ldo;儘量少見面，可以麼。&rdo;&ldo;好。&rdo;他不敢回頭。&ldo;還有你身邊的東西，也跟著帶走吧。&rdo;&ldo;好。&rdo;&ldo;如果可以，回魔界，然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rdo;&ldo;好。&rdo;他依然沒有回頭。害怕她看到自己的樣子。&ldo;還有麼。&rdo;&ldo;沒了。&rdo; &ldo;我會照做的。&rdo;他深吸一口氣，離開了。他離開了以後很久，她都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站在原地。也不知是不是她站的角度的問題，小熊眼睛似乎不再亮了。孤零零地躺在那裡，像一個被人拋棄默默哭泣的孩子。她在昏黃的燈光中淺淺一笑，回頭繼續調配藥劑。她的壽命對他來說，眨眼便過去了。他們曾經很嚴肅地討論過這個問題，他們那時格外地坦然。當時她說，你看我這樣還能活多久。他說，三十到五十年。她不說話。他問，是不是太短。她搖搖頭，說只是擔心西蒙。他忍不住笑了，說那時候西蒙也都好幾十的人了，你還擔心什麼。在母親眼裡，孩子一輩子都是孩子。所以，她不說話，表示和他沒有共同語言。他摸摸她的頭，說，莫尼卡，你別看，和你一起生活可不是說說就算的，不僅要忍受你陰晴不定的臭脾氣，還要忍住被你暴打的痛苦，更重要的是，撫養一個小孩長大，需要多大的勇氣你知道嘛？這小孩要是可愛一點聽話一點都好了，重點是他又這麼讓人討厭……他正在無限羅唆，她已經怒了，說我不稀罕你，你滾蛋。誰敢說西蒙不是，殺無赦。他連忙雙手護胸作自衛狀，說你別急別急，我說是這麼說，實際很喜歡他，別急啊。結果哄了很久，她都沒有反應。他嘆氣說，乖，不要生氣，我給你變個玩具。她很嚴肅地說，你以為我是小孩麼。兩個小時以後，她抱著那個小熊在懷裡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