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桌上放著一份趙文的報告，菸灰缸裡裝滿了菸蒂，差點因為煙霧濃度過高觸動了防火警報，現在窗戶開啟著，冷風嗖嗖地往裡刮，吹得張耀今昏沉的腦袋逐漸清醒。這次發生的事，太重大了。關於遺棄世界不穩定，出現空洞，導致世界崩潰的事……居然沒有一個穿書者提到，這現象很不尋常！每個人想法不同，目的不同，對&ldo;劇情&rdo;的看法不同，不存在陌生人之間也非常默契隱瞞真相的可能。那位土系異能者的遺言，又除去了&ldo;穿書者想說但不被允許說出&rdo;這個可能。事實上，這些&ldo;天外來客&rdo;只有他們不願談起的事，沒有他們受到無形束縛的跡象。放在張耀今面前的可能，只剩下了最後一個……&ldo;叮鈴鈴。&rdo;桌上的老式座機電話響了起來，張耀今順手拿起。&ldo;報告張少校，海城分部的連夜調查已經有了結果，除去真的不記得劇情的，有七人不願配合回答，還有三人含蓄透露空洞跟原著結局裡吞噬者的失敗有關。&rdo;張耀今呼吸變重，他沉聲問：&ldo;他們對放棄異能這個話題的反應是什麼？&rdo;&ldo;非常驚訝，不像偽裝，這個提議應該不在劇情裡，而是那位甘州公路遇難者自己的想法，他認為這樣做可以避免空洞出現與世界崩潰。&rdo;電話彙報工作的是張少校的得力部下，參謀出身，搞情報分析的。張耀今想要查明真相，但他身在西北，這裡不是他的轄區，只能緊急致電回去，授意海城軍區紅龍基地開始調查。&ldo;按照少校的命令，這次調查由紅龍內部專攻心理與行為學的人員全程陪同，結論很離譜，知情者不約而同的選擇隱瞞，原因可能多種多樣，但主要是因為他們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空洞危機不會威脅他們的生活，犧牲也不會由他們做出，一切都與他們無關。&rdo;&ldo;遊戲玩家視角？&rdo;&ldo;不完全是……&rdo;紅龍有一個專門的小組，分析研究穿書者的心理跟邏輯方式。這不奇怪，就像犯罪心理學一樣，研究是要了解特殊群體，避免悲劇，應對意外的發生。&ldo;遊戲玩家視角&rdo;這個名詞，指代的是穿書者普遍出現的一種冷漠意識，輕度症狀是不關心&ldo;身體原主&rdo;的家庭跟交友情況，只對劇情感興趣，漠視生命道德缺失；嚴重的表現是肆無忌憚觸犯法律，將傷害他人視作《生存攻略》並且付諸行動。&ldo;報告說，大概跟對待遊戲資料片一樣……&rdo;&ldo;什麼？&rdo;張耀今沒參軍前的年輕歲月裡，他只玩過街機，跟他說網路遊戲名詞，一時反應不過來。&ldo;我特意去查了，大概意思就是遊戲背景環境發生了一個大事件，遊戲地圖翻新，世界程序加快，前一段劇情結束，開啟了故事新篇章的意思。 &rdo;&ldo;……&rdo;&ldo;即使資料片裡出現天崩地裂、屍橫遍野等等情況，那都是一個背景，作為遊戲玩家阻止不了，也威脅不到他們的安危。也許會為死掉的劇情人物悲傷，牴觸劇情，但是大多數人並不關心，他們只在意下一階段自己怎樣獲得力量，適應變化……&rdo;&ldo;好了！&rdo;張耀今無力扶額，他真心想要建議研究部門將報告說得淺白一點，北都中央高層可能看不懂。張少校定了定神。‐‐不在意簡華的生死嗎？那麼就去找會在意的人！陸肈以&ldo;感情投資&rdo;的方式努力了這麼久，他應該跟普通穿書者的想法不同，想拿簡華做靠山，難道沒想過吞噬者失敗死亡後的退路？&ldo;擬定新計劃，不要主動跟陸肈談話，就讓他知道紅龍在查這件事，讓&lso;布穀鳥&rso;注意他的反應。&rdo;布穀鳥是紅龍安排的假冒穿書者。電話結束通話後，張耀今拿起報告。最後一頁建議增加與吞噬者的溝通、提升監控級別。簡華對旁人的戒心很重，性格冷淡，他不可能主動放棄異能，如果&ldo;命運&rdo;讓他反感，很難說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ldo;叮鈴鈴。&rdo;張耀今看著再次響起的電話，剛拿起來就聽到一個尷尬的聲音：&ldo;少校，他們，他們……是那種關係嗎？&rdo;&ldo;……&rdo;幾分鐘後，瘦子趙文哈欠連天，茫然看向闖進房間的張耀今。張耀今的臉色難以形容，而一個臉漲得通紅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