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界限劃分得如此清晰，弄得我覺得自己的隨意說話方式太沒原則。可能……可能是在圖書館裡一起看書，讓我一瞬間把現在和過去弄混淆了。&ldo;對不起。&rdo;我在桌下握緊了手，&ldo;陛下請繼續。&rdo;路西法翻開書，繼續為我講解魔界的六芒星和撒旦之子精神物質圖，然後提到了六芒星召喚惡魔的事。說到這我忍不住笑了：&ldo;我召喚過瑪門。&rdo;&ldo;我聽他說了，你和他有過契約。&rdo;我立刻覺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ldo;那天晚上穿那麼奇怪……真失禮。&rdo;&ldo;不。不奇怪。&rdo;路西法又低低地說了一句話，我沒聽清楚。但應該不是我聽到的&ldo;很漂亮。&rdo;&ldo;瑪門很喜歡你。&rdo;路西法的眸子深邃而美麗，&ldo;儘管你們才認識沒多久，可我很希望你能多指導他。當然，你可以拒絕。&rdo;我連忙擺手：&ldo;不不，我也很喜歡他。就怕我在這裡待的時間有限，教不了他太多。&rdo;&ldo;你什麼時候走？&rdo;&ldo;可能墮天日之後十來二十天吧，要看神的意思。&rdo;路西法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才說：&ldo;如果你想參觀別的地方，可以叫上我。&rdo;&ldo;謝謝陛下。&rdo;路西法掂了掂手中的書：&ldo;我再去找幾本基礎的書給你，你可以帶回天界慢慢看。&rdo;&ldo;真的？我還做好了抄書準備呢。&rdo;路西法起身，跟幾個老頭子打招呼，到書櫃旁找書。他一早就把披風掛在了衣架上。看著他的背影，精緻的黑靴，配上好質地褲子包裹的長腿，還有濃密黑髮都蓋不住的寬闊肩膀……一時竟有些失神。我匆匆忙忙站起來，跑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書櫃高大，重重疊疊，把原本就已黯淡的光線幾乎都擋去。他剛接過一本書，回頭一看我，有些錯愕：&ldo;怎麼了？&rdo;我也愣了。我都想問自己是怎麼了。只是剛才看到他的背影，一切竟和當初在光輝書塔的過去重合了。我搖搖頭，半天才編出一個藉口：&ldo;那兩本還要用嗎？&rdo;&ldo;你還想看麼？&rdo;&ldo;我也不知道。&rdo;&ldo;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就拿走吧，這裡有很多本。&rdo;&ldo;好。&rdo;我轉身走掉。手腕突然被人拉住。我驚詫地回頭。路西法先是一怔，但很快就皺起眉頭：&ldo;你早點回天界吧，換誰來都可以。我看到你就心煩。&rdo;我喉間乾澀得說不出話。但抬眼卻看見路西法的眼睛比平時略紅了一點。一時間心裡有些害怕，我不由自主往後挪了挪腳：&ldo;好吧，我明天早上就回去。我會請求神換一個天使長來。&rdo;手鍊硌得面板很疼。我慢慢抽出自己的手，但就在要完全抽出自己的手時，路西法反倒握得更緊了些：&ldo;不要再換人了。你繼續在這裡待，但是不要再來見我。&rdo;我抬頭直視他：&ldo;陛下，請放手。&rdo;路西法的手微微鬆開，卻在我還未來得及掙脫的時候又緊緊握住。我有些惱了，剛想使蠻力解決，就被重重推到書櫃牆角。腦中尚處於空白狀態，只是下意識地抬頭。一瞬間，雙唇就被吻住。衣服上的寶石被拉扯落地，叮叮噹噹敲擊作響。路西法粗蠻地吸吮著我的嘴唇，我被這種接近暴力的親吻方式嚇著了，下意識拉他的手想要把他拽開，但手腕卻被他扣在了身後的書架上。口中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他另一隻手卻緊抱住我的腰，讓我與他身體相貼。雖然比他弱，但我不是不能試圖反抗的。可是，幾次想要使勁推他都沒有勇氣。最後心中的城池還是被他易如反掌地攻陷，我眼眶發熱，漸漸鬆開了閉合的嘴唇。熟悉的香氣將我包圍，他的舌探了進來。我完全跟不上他瘋狂的節奏，但還是努力地去迎合，與他的舌尖相纏。那一瞬間，他的動作滯了片刻，慢慢鬆開抓緊我的手，吻也變得十分溫柔。這樣的路西法，真是太久沒見了……淺淺的光束在空氣中緩緩旋轉，心跳在不安中顫動。我捧著他的臉，往前靠近一些，相當主動地回應他。路西法再次怔忪過後，抱緊我深深地吻了下來……我不知道我們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