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佔滿,卻祈禱著飛蛾撲火的毀滅。窗格極寬,卻容不下無邊的聖浮里亞。古老的鐘樓在低聲嘆息,深沉的鐘聲徐徐響起,有節奏的,銘心的。路西法依然細心而緩慢,就像在舉行一場神聖的儀式。風鈴在金光遲風中旋轉。徹底抽離,再徹底進入。一次一次,完整而飽滿,卻填不盡饕餮般的慾念。路西法看著我,格外認真:&ldo;要不要再快一些?&rdo;我點點頭,握緊他的手。他微笑,風情傾倒眾生。頻率在漸漸提高。儘管中間有過渡,可每一次的加劇都令人猝不及防。猝不及防地衝入身體深處,擊碎心臟,觸動靈魂。幸福太多,多到伸出雙手,獻出肉體甚至心靈,都無法收容。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死過去的時候,路西法漸漸放慢了速度。身體依然相連,他把我抱起來坐在他腿上,輕輕上下晃動:&ldo;不要太緊張,放輕鬆。&rdo;我抱住他的脖子,深呼吸。他輕輕撫摸我的翅膀:&ldo;對,就這樣……回想你最幸福的事,幻想自己在飛翔。&rdo;我在他耳邊輕聲說:&ldo;你最幸福的事是什麼?&rdo;路西法在我耳側輕輕一吻,狡黠地說:&ldo;不告訴你。&rdo;&ldo;那我也不告訴你。&rdo;我賭氣。其實,這就是我最幸福的時刻了吧……路西法在我肩上吻了一下,抬起我的雙腿,勾在手臂上,又慢慢加快速度。牛奶混著白液慢慢溢位,落入萬年不散的迷霧中。□的無奈,只有依託於上身的緊緊擁抱。不是疼痛,可一陣陣襲來的衝擊,讓我無法呼吸,無法自拔。控制不住張開嘴粗喘,最後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發出□。我斷斷續續地吼:&ldo;你想我死是不是!&rdo;路西法氣息也很不穩定,有些霸道地堵住我的唇,在我口中肆虐。風鈴在空中疾速旋轉,叮叮噹噹的撞擊,就像靈肉之間的哭喊。我半眯著眼,看著窗外光輝的帝都,整個天界最恢弘的地方,腦中一片空白,只知道不斷嗚咽著,貼著他的唇,呼喚他的名字,告訴他我愛他。他幾乎是立刻回應,可仍然漫長。他灌輸於我全身甘美的麻痺。耳邊只剩□體碰撞發出的樂曲,及風鈴的清響。世界在舞蹈。舞出一池芙蓉,與繁星般的聖光。這不是結束,這只是我們在天界短得可憐的相處時光裡,無數歡好中的一次。事後我們緊緊相擁,聊著雞毛蒜皮的小事。路西法很喜歡魔界,這是整個天界的人都知道的事。他尤其喜歡魔界的風車,及妖豔絕望的曼珠沙華。我笑罵他骨子裡就是個破壞份子,他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我的屁股。我回拍他,他又拍回來,我再拍過去,他再拍回來。終於他為了懲罰我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身上趴著。我親他,他又親我,我再回親過去,沒親幾下又上火……開始我覺得這人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老輕視別人,他總說我體力不夠,叫我不要太放縱。我不聽,我忍不了多久就要直接來。他一慢了我叫快,他一快了我叫慢,後面刺激不夠,還讓他照顧套玩前面,緊一點松一點快一點慢一點……這小皇帝的感覺是非常好,但僅兩天後,我終於知道自己是頭豬‐‐嘗試用腳走路,驚詫地發現我的腿似乎殘廢,我可憐的小將軍竟痛到有快從身上掉下來的錯覺。我說路西法你不是人,路西法捏著我快要縮到身體裡的小將軍,像撫摸孩子腦袋一樣撫摸它:&ldo;別傷心了,小閃電。&rdo;聽見這個名字,我差點一拳打在他臉上。 實際上,我的小將軍本名是&ldo;雷神索爾&rdo;,因為但凡雷神出馬,都是驚天霹靂震撼世界。但和路西法在一起以後,它不知怎麼的比平時就要快了好幾倍,路西法乾脆把它改名為&ldo;小閃電&rdo;,這實在是對我男性尊嚴最大的羞辱。其實,這個時候的路西法偶爾有一些小壞心,總體卻溫柔得讓人不知所措。二十一世紀有種東西叫做好人卡,我想就是專門發給他這種人的。我開始抱怨他,一個情人不該這麼完美,有點小毛病我是能包容他地。路西法問我這樣開心不開心,我說開心,他說他也很開心。我的嘴就這麼被堵了。偶爾在聖浮里亞的金光中看著他的臉,看著他金色的眉毛、白淨的面板和接近透明的水藍瞳仁,我經常會有同樣的感慨‐‐這就是天使啊。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他更像天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