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給我說什麼？對誰失禮就給誰道歉。&rdo;墮天使轉過頭，朝我曲了曲身子：&ldo;米迦勒殿下，對不起。&rdo;我笑：&ldo;沒有關係。&rdo;一個女惡魔又問：&ldo;請問殿下，你初夜是跟誰？什麼時候？&rdo;&ldo;是在我還是能天使的時候，跟梅丹佐殿下。&rdo;&ldo;啊，梅丹佐，那不是您現在的愛人嗎？&rdo;&ldo;是的。&rdo;女惡魔一愣，眾人譁然，均紛紛看向梅丹佐。&ldo;米迦勒殿下，請問你和梅丹佐最後一次親熱是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rdo;一個女墮天使問。&ldo;是在我來訪魔界之前……在他家沙發上。&rdo;人群開始起鬨。路西法神色清冷，輕輕拽了著自己的右手手套，把它往上面提了些。阿撒茲勒看看路西法，又回頭看著我，單手在倒五芒星陣中劃圈圈：&ldo;我有三個問題想要問殿下。&rdo;&ldo;請講。&rdo;&ldo;第一個問題，你曾經說過為了梅丹佐，你願意用聖劍砍斷所有魔族的脖子，包括我們的陛下，是真的嗎？&rdo;&ldo;我不記得自己曾說過這種話。&rdo;&ldo;這句話當時可是傳遍了整個魔界的，殿下居然說不記得？&rdo;阿撒茲勒不給我緩和的機會，連珠炮一樣說道，&ldo;第二個問題，有傳言說，你來魔界是和梅丹佐殿下商量過，想要利用路西法陛下對你的舊情來博取魔界機密，這又是真的嗎？&rdo;路西法倏然抬頭看著我。全場瞬間安靜。這個問題涉及政治，我可以不回答。本來想敷衍過去，卻正對上了路西法的視線。一時情急，我迅速答道：&ldo;這是不可能的。&rdo;阿撒茲勒嗤之以鼻，回頭看看倒五芒星。人群裡又傳來了唧唧喳喳的議論聲。&ldo;我沒有撒謊。&rdo;&ldo;結界出錯率低於億萬分之一，難道米迦勒殿下這麼不幸，中了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rdo;&ldo;我真的沒有撒謊，這種事卑鄙的事我做不出來！&rdo;&ldo;殿下當初如果沒有刺過路西法陛下，或許可信度更高‐‐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如果回答了五芒星不會直立，我立刻給你道歉。&rdo;五芒星又慢慢旋轉倒立，他耳朵上的羊角輕輕晃動，&ldo;米迦勒殿下，您和梅丹佐殿下已經在一起七千年了。我們都知道，要兩個人在這麼長時間內還要保持高度的熱戀狀態是不可能的。我就問問你，有沒有愛過他？&rdo;路西法握著右手的手更緊了些。而梅丹佐也迅速抬起頭來，似乎有些神經緊繃。這個問題真的是太為難我了。如果拋開身份和地位，這對我而言根本不算是一個選擇。路西法簡直已經快變成了我的夢想。可是，不論發生什麼，不論我有多愛他，即便他又重新愛上我……我們也不會有機會重新在一起。&ldo;感情是很複雜的東西，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而且，我和梅丹佐都是非常不情緒化的神族，所以我回答出來的愛相較你們定義的愛就會少了很多激情。可是，這麼多年了，我們有了孩子，也有家庭維繫。我能確切回答的是……&rdo;我輕輕吸了一口氣，平靜地遵從自己的內心，說出了自己的選擇，&ldo;我和他會永遠住在天界，以家人的關係一直走下去。&rdo;不是&ldo;是&rdo;或&ldo;否&rdo;的答案，五芒星無法判定正確與否。這番話不僅僅是在巧妙地迴避阿撒茲勒的問題，同時也是說給路西法聽的。之前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太曖昧了，藕斷絲連固然美好，卻也是最不妥當的處理方式。這樣一說，他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看著五芒星又慢慢倒回去，我微笑著，儘量讓自己不失態：&ldo;現在我回答正確，遊戲結束了吧。&rdo;臉上雖笑著，卻有一種筋疲力盡的感覺。&ldo;等等，問題還沒問完呢。&rdo;阿撒茲勒一直不喜歡我，這一晚是咬定了要為難我。他原本走過來想攔人，但剛一靠近就看見了走上臺的路西法，然後猛地後跌了一步，差點坐在地上。我抬頭看了一眼路西法，也驚詫得抽了一口氣。他的一雙眼睛泛著赤紅的光，竟連白眼球都全部被血紅色擋住。他輕輕捏住我的下巴搖了搖，嘴角揚起。不是沒有見過完全魔化的魔族，大惡魔，墮天使，牛頭人，羊魔人……在戰場上見過無數次。每次看到他們的眼睛變紅，我知道自己可能又會渾身掛彩，但也不至於感到極度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