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蔣家能發達起來,其實跟蔣屠戶出去參軍長了見識有很大的關係。現在蔣震手底下的這些人,就都是沒什麼見識的,在此之前,他們從未想過自己能做什麼,可以做什麼,只想跟著劉黑頭吃飽喝足有了錢就娶媳婦兒買地。但現在,蔣震給他們灌輸了一些其他的念頭。他們是男人,可以走出去幹一番大事業,而不是留在這麼一個小地方,只做點欺壓鄉鄰的事情。只要他們有毅力,說不定哪一天,他們也能騎著高頭大馬衣錦還鄉,能頓頓去酒樓吃飯,讓人刮目相看。這世界,絕不止何城縣這麼一小塊兒,事實上,它非常非常大,大到無邊無際。順著時間的推移,那些一開始對訓練非常排斥的人,漸漸地就開始努力了。而當他們不再有排斥心理,訓練的效果也就出來了。這時候的人平常都過得苦,也就非常能吃苦,蔣震只要每天給他們吃頓肉,他們頓時就不怕苦不怕累了。當然,劉黑頭是不稀罕吃肉的,但他怕蔣震。怕蔣震,又打不過蔣震,現在自己的手下還都成了蔣震的手下……劉黑頭就那麼安分下來了,也就只能私底下說說蔣震的壞話。然而,現在大家夥兒都被訓練的非常累,又有幾個人願意聽他翻來覆去地說蔣震壞話?這天,一上午的訓練結束之後,眾人呼啦啦的,就一下子全都跑到了吃飯的地方,而那裡,蔣震僱來的兩個人已經做好了飯菜。豬肉鹹菜湯,還有蒸茄子和炒莧菜。以前他們吃飯,都是衝上去搶的,但現在蔣震有規定,不管做什麼,都要排隊有規矩。因此,大家就拿著兩個碗,先去盛飯,再去拿菜。每人一勺豬肉鹹菜湯,每一勺裡,都有一塊兩指大小的豬肉,至於蒸茄子和炒莧菜,也同樣是每人一勺。那些人是這麼吃的,蔣震和趙金哥也是這麼吃的。讓人把鹹菜豬肉湯澆在米飯上,另外兩個菜裝在菜碗裡,蔣震端著碗,和趙金哥一起找了個桌子坐下吃飯。這地方之前是賭坊,自然也就有很多賭桌,而現在,這些賭桌都成了飯桌。坐下之後,蔣震就飛快的吃了起來,沒一會兒,就將飯菜吃了個精光,然後就笑著看趙金哥吃飯。趙金哥吃東西,喜歡把好吃的留到最後,他吃光了米飯和炒菜之後,才把那塊肉吃進嘴裡,慢慢品嚐。&ldo;總有一天,我的金哥兒能想吃什麼吃什麼。&rdo;蔣震摸了摸趙金哥的腦袋。趙金哥不解的看著蔣震,在他看來,自己現在的生活,已經美好的不真實,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了‐‐他以前不就想吃肉嗎?而且……他覺得這樣下去,他們應該會變窮:&ldo;蔣震,這樣花錢真的沒關係嗎?你還有錢嗎?&rdo;雖說現在蔣震並不給手下人發工錢,只管他們中午一頓飯,但大半個月下來,也已經花了很多錢了。以後,應該還需要給他們錢養家餬口,要不然……他們憑什麼跟著蔣震?&ldo;沒關係,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賺錢了。&rdo;蔣震笑道。他手底下的這些人都已經聽話了,有這麼一群人在,他還用擔心賺不到錢?鄭逸許諾的賭坊還不知道在哪裡,但蔣震已經想好另一個賺錢的法子了。 縣城談生意蔣震和趙金哥在琢磨要怎麼安置那些手下的人的時候,那些人也在關注著蔣震和趙金哥。以前的劉黑頭,跟蔣震是截然不同的。劉黑頭讓他們辦事,讓他們幫自己賺錢,但對他們其實並不好,有什麼好處,也只會給他的堂兄弟,而不會給他們這些人,他還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蔣震卻不一樣,這些日子,蔣震吃的都是跟他們一樣的,也會和他們一起訓練,甚至就連趙金哥,都會跟他們一起訓練。這讓他們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對訓練的排斥也也越來越小。&ldo;我一開始完全沒看出來那個趙金哥是個雙兒,我那會兒,還想請他一起去喝花酒……&rdo;一個賭坊的打手忍不住道。宏興賭坊平常其實用不著太多打手,只要有人在那裡維持秩序而已,蔣震問過那些人之後,便留下了五個並不想跟著他的打手在賭坊看著,然後把剩下的那幾個人弄到自己手底下去了。而眼前這個曾經想請趙金哥喝花酒的,就是被他弄到自己手底下的人之一,名叫丁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