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住在這裡?”姜岸看著眼前的杏林館。
“對啊,我贏了賭局,有這裡的一半股份。”易凡指著杏林館的匾額,“後院有個四合院,挺不錯的。這裡可是臨海的CBD,寸土寸金。”
“呃,沒有我想象中的繁華啊。”
“臨海市這樣的,姜堰市只需要無腦帶著其他城市一起發展就行了,而臨海市的地理位置就要考慮得更多了。”
姜岸撓了撓頭,“哥,你從哪學的這些怪話?”
易凡揮了揮手,“這你別管。”
“那我住哪?”姜岸皺著眉頭道。
“我給你開個病房?”易凡咧嘴一笑。
“多少有點地獄笑話了,哥。”姜岸連連揮手,“我都住了那麼長時間ICU了,放過我吧。這附近有沒有什麼便宜一點的樓盤?我去買一套先住著吧。”
“一會去,先帶你轉轉,熟悉熟悉。”易凡對他招了招手。
當易凡踏進杏林館之後,鄒婉就迎了上來。不過她不同於以往的運動服或者居家打扮,反而是換了一身護士服。
“耶?易大夫,洛姐姐你們旅遊回來了啊?”鄒婉笑著打招呼,滿滿的元氣從她的身上逸散而出,看著就讓人心情愉快。
“是啊是啊,回來了。”易凡笑著指了指身後,“你洛姐姐還給你帶了禮物。”
“好耶,一會我來拿哦。”
“誒?你怎麼很忙的樣子,陳大夫呢?”
“陳大夫現在忙得很,天天背地裡罵你呢。”
“哈?他罵我什麼?”
“罵你給他送錢,本來他都準備退休了,現在天天給自己攢養老金。”
易凡撓了撓頭,“這好像也不是在罵我啊。得了,莫菁和張逸揚怎麼樣了?”
“莫姐姐恢復得很好,她已經痊癒了回公司上班去了。倒是那個張逸揚……”
“他怎麼了?”
“他好像廢了。”鄒婉搖頭嘆謂,“雖然在你和陳大夫的努力下活了一條命,但是他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每天都呆在床上,屎尿都沒辦法自理,跟一灘爛泥一樣。”
易凡聽聞,感嘆道:“這樣麼?也算是正常。你先忙吧,我去看看。”
姜岸的目光盯著鄒婉,“小妹子很好看啊。”
“別看了,未成年。”易凡強調。
“我也是啊。”姜岸說得理直氣壯。
“你哪是了?”易凡看著他。
易凡讓姜岸隨便逛逛,自己直接去了張逸揚的病房,一推開門,鼻尖就聞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一般這種味道只會出現在年紀大的老人身上。
張逸揚就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掛著滯留針,梳著點滴。這在陳芮這兒本來是很少用的,看樣子他大概是不配合喝藥。易凡走近了一些,張逸揚沒有任何反應。
易凡皺眉看著他,毫不客氣地諷刺道:“堂堂張家大公子,怎麼變得和死人一樣了?”
張逸揚木然地轉過頭,看到讓自己家破差點人亡的始作俑者,他毫無波動的眼睛裡,終於閃過了一絲恨意。
易凡原本還有些擔心,看到他的恨意之後,他放下心來。“還好還好,他們說你廢了,我看問題不大。”
“你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我是個醫生啊,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易凡幫他拉開了窗簾,外面的陽光刺痛著張逸揚,他像一隻只能生活在黑暗裡的吸血鬼一樣蜷曲了起來。
“滾啊,明明是你把我弄成這樣的!”張逸揚忽然高喊了一聲。
易凡轉身看著他,陽光從他背後灑下,將他的身影映照成神祇,“你的傷是姜映雪帶人打的。”
張逸揚默然。
易凡又道,“至於原因是想用李袞借刀殺人,所以沾染了因果。”
張逸揚還是默然。
“再往前推,我想想,我們最初的孽緣是在哪呢?”易凡雙手抱臂,“只是一次意氣之爭?還是一次狗眼看人低?”
“閉嘴!”張逸揚忽然大喝一聲。
“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的,蝴蝶煽動一次翅膀,就足以讓我們走到現在這樣的局面。”易凡攤開了雙手,配合著他背後的陽光,宛如神灑下賜福。“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你們一步步主動把這件事推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狗屁!”張逸揚斥責道,“一切都是你!都怪你!”
“不然。”易凡笑道,“你知道我這幾天去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