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韓休七歲那年,羽墨因為不堪被冷落,被嘲笑,更不想跟她們爭什麼,就一個人搬去了那麼偏遠的房子,對外稱潛心靜修,不想被人打擾,所以不希望有人靠近那裡。博達也允許了,自此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羽墨了。可是,孩予卻吃苦了。沒爹疼沒母愛的韓休,因為異於常人的體制,被人笑話,被人欺負,特別是青衣,把對羽墨的怨恨撒在了孩子身上,竟然拿孩子試藥。她有一次看不下去了,就說了幾句,卻不想青衣竟然搬出了博達,說是博達都沒說什麼,你瞎摻和什麼?最後,她也就沒管這事了。現在想想,其實她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心裡邊也是怨恨羽墨的,不然怎麼可能在青衣那麼對韓休的時候,她只是說了幾句之後就再也不管呢?說到底,他們都虧欠了這孩子。只是,她就不明白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古凌怎麼還沒放下?還在想著這些舊事?羽墨都已經十八年沒出來了,她為什麼還要記恨?難道不是應該記恨青衣嗎?無奈嘆了一口氣,她站起身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緊接著是韓漠,韓妙見哥哥走了,趕忙也跟上,最後就留下韓燁和韓博達兩父子了。韓博達臉色陰沉地坐在那,一句話也不說,韓燁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片刻後,他開口道,&ldo;爹,你也別生氣……&rdo;&ldo;吃飽了沒?吃飽了就回去練功。&rdo;韓博達沉聲道。韓燁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最後只能說了句,&ldo;吃飽了。那我回去了。&rdo;韓燁離開後,呂明就從外面走了進來。&ldo;掌門。&rdo;韓博達抬手捏著眉心,一臉的疲憊,&ldo;讓人收了吧。&rdo;&ldo;是,掌門。&rdo;呂明揮了揮手,就見四個僕人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手腳麻利地把桌上還沒開動的菜撤了下去。幾分鐘後,廳內徹底安靜了下來,呂明站在韓博達身邊靜靜候著。&ldo;掌門,回去歇息吧。&rdo;韓博達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就站起了身走了出去,呂明跟在了他的身後。當回到院子時,跟在身後的呂明就走到韓博達面前。&ldo;掌門,剛剛有人來傳話,大夫人帶著她的貼身丫鬟回古竹林去了,茜小姐也跟著離開了。&rdo;&ldo;派人跟上,看著她回去後會有什麼動靜。&rdo;韓博達又恢復了往日的沉著冷靜,聽呂明的彙報,當即就給呂明下了命今。&ldo;是,掌門。&rdo;&ldo;還有,也派人盯著天兒,我擔心古凌喪心病枉,從天兒身上下手,你也知道天兒最聽古凌的話。&rdo;&ldo;掌門放心,我會安排好的。&rdo;&ldo;恩,下去吧。&rdo;呂明走後,韓博達閉著眼睛深嘆了一口氣,臉上盡是疲倦。已經不止一次想過,如果他在娶三位夫人之前,遇上了羽墨,那麼他就不用如此煩心了。會娶古凌,是他爹和過命之交古竹林主人古天寶定下的娃娃親,在古天寶過世之後,重情重義的爹就命令他去迎娶古凌。剛成親那會兒,古凌體貼,溫柔,嫻熟,是個非常合格的好妻子,可自打他娶了陳蓮,青衣之後,古凌就徹底變了,變得心毒,陰狠。當然,這能怪誰,只怪他年輕時候風流成性,惹了一身的情債。緩步走進房間,他沒有去練功房,只是打算一個人靜靜坐著,至於羽墨他更不敢去找,他們的兒子又被欺負了,他實在是沒臉去見他……大壯這一風波中,受影響最小的人應該數韓休了,他並沒有把剛剛飯桌上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反正他又不是那個亂七八糟的家裡的人。在從主居出來後,他正打算去他和安柯經常去練功的那個地方,卻不想竟然被暗算了。一個飛鏢突然就從黑暗的地方飛了出來,幸好他身手敏捷,聽力了得,不然就要中招了。飛鏢上面綁了一個紙條,他拿下飛鏢把紙條解下來一看,就見上面寫著-安分點!臥槽!被人威脅了!四處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他把紙條揣進懷裡,默不作聲地繼續往前走。來到他和安柯經常練功的那個空曠之地,他盤腿坐下,開始屏息凝神,默唸安柯交給他的心法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