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用。&rdo;周子璋皺眉說：&ldo;你讓開。&rdo;&ldo;讓開什麼呀，看你胡來不管你？你那腿受了傷，上回醫院裡頭人醫生都跟我說了，現在不碰你骨頭都疼吧？我就知道，&rdo;霍斯予臉上的心疼表露無疑：&ldo;你還敢給老子去趟雨水，趕緊的，上來。&rdo;周子璋瞥了他一眼，低聲說：&ldo;我沒事，你少瞎操心。&rdo;&ldo;現在可不是鬧彆扭的時候，你瞧瞧周圍人來人往的可不少，&rdo;霍斯予上前一步，壓低嗓門說：&ldo;快點上來，我這後座可收拾過，能帶你，別擔心它會垮。&rdo;&ldo;你煩不煩，為什麼還不回去？你老在我面前轉悠算怎麼回事？大清早來出冰釋前嫌之類的劇，你不覺得太荒謬了嗎？&rdo;周子璋微微有點生氣，直接訓斥道：&ldo;再說了，你一大男人糾纏不清，嫌不嫌丟人啊你，霍五少？&rdo;霍斯予笑容不變，低聲說：&ldo;別犟了，瞧瞧，別人都看你呢。&rdo;他勾起嘴角，湊過去輕聲說：&ldo;再不走，你的全勤獎可就沒有了啊，我聽說有五百呢。&rdo;周子璋一愣，霍斯予趁熱打鐵，擦擦後座，拍了拍說：&ldo;又不是娘們，趕緊的。&rdo;他提高嗓門：&ldo;怕我拐了你啊？&rdo;周子璋沒理會他，直接踩進水裡，自顧自往前走。身後一陣水聲譁然，霍斯予推著腳踏車趕上來，低聲嘮叨：&ldo;受得住嗎？啊？我說你這麼較勁其實真沒必要，你自己個身體你跟我慪氣犯得著嗎？你聽見沒啊？我說，你慢點啊，等等，我走你前頭，你順著我的腳步來，留神水底下有磚頭石塊。那手，扶著我這車借點力，操這還推你有完沒完啊？氣死我算了你。&rdo;周子璋停下來，淡淡地說：&ldo;霍五少，你什麼時候嘴碎得都趕上居委會大媽了？&rdo;霍斯予一愣，隨即苦笑說：&ldo;行，我叨叨，嫌我煩是吧？我閉嘴得了。你別站水裡頭不動，走吧，趕緊的。&rdo;霍斯予推著車慢慢在前面走，他知道，身後周子璋就扶著他的後座跟著，好不容易，總算換得這種暫時相安無事的局面了。雨勢沒有收小，四面靜謐得只剩下沙沙雨聲，倒淹沒了一切不必要的喧囂，時間彷彿靜止下來，在這一望無際的雨聲中，你只聽見心裡面最真實的念頭，一輛破單車，兩個人，一場雨，這條路延續到哪裡，你卻不知道，只想走下去。但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很快，兒童培訓中心就在眼前，霍斯予把單車扛著進了院子，就鎖屋簷下，周子璋低著頭出神，忽然之間想起來，問：&ldo;你跟來幹嘛？出去出去。&rdo;霍斯予笑了，說：&ldo;子璋，今兒個起咱們是同事了，相處愉快啊。&rdo;&ldo;不可能！&rdo;周子璋大吃一驚，立即說：&ldo;你搞什麼鬼？你當輔導老師？你能教什麼呀你？開玩笑，不行，我找陳老師說說去。霍斯予一把攥住他的胳膊，說：&ldo;等等，坐下來先，看你，腿還溼著呢，著急開除我也不在這一時半會。&rdo;他把周子璋按在屋簷下的長椅上，蹲下來剛把手伸出去，就被周子璋一把推開，疾言厲色問：&ldo;幹什麼你！&rdo;&ldo;能幹什麼呀，瞎緊張，這是為人師表的地兒，你當我真是禽獸？&rdo;霍斯予好笑地抽出紙巾，說：&ldo;那你自己擦。&rdo;&ldo;不勞費心。&rdo;周子璋接過來自己擦了腿上的水漬，擰了褲管，都能滴出水來，霍斯予著急了，說：&ldo;這樣不行，你再拿體溫把它陰乾了，晚上回去非疼死你不可。&rdo;他站起來又把雨衣披上，衝進雨裡頭牽了腳踏車說：&ldo;我出去一趟，呆會那位老陳來了，你替我說一聲啊。&rdo;他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了。周子璋一頭霧水，也懶得思量他想幹嘛，站起來如往日一樣走進去辦公室工作。不一會陳老師來了，甩甩傘上的水笑著說：&ldo;早晨好啊小周，今天雨這麼大，過來沒被淋溼吧？&rdo;&ldo;還好，您怎麼也這麼早。&rdo;周子璋笑著答：&ldo;其實今天也沒什麼事，您還冒雨來。&rdo;&ldo;不來不行，我答應了一個年輕人，今天讓他來試工，他教英文和法文，很厲害哦，留學倫敦的呢，姓霍，就是耍功夫那個霍元甲，你知道的啦，那個姓。往後是你同事了，我看那後生仔不錯，就是可能沒什麼經驗，你帶帶他，奇怪了，人呢，我明明約了這個鍾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