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助理住了手，抬頭微笑說：&ldo;五少，您說。&rdo;&ldo;咱們倆，犯不著那麼生分，你說，那個……&rdo;霍斯予彈了彈菸灰，躊躇著沒往下說，神色陰鬱，眼瞼下一片青影，看起來，已經好幾天沒好好歇息了。陳助理知道他想說什麼，截了他的話說：&ldo;五少，您是不是該去睡一覺了？&rdo;霍斯予瞪了他一眼，說：&ldo;老子叫你來，不是要聽你嘮叨這些。&rdo;陳助理微微一笑，說：&ldo;我拿您工資，替您辦事，說句您不樂意聽的，咱們是上下級關係，有些話了，不該是我說的。&rdo;霍斯予皺眉，說：&ldo;現在你甭拿自己個當員工，你就當我哥們，朋友，你說句局外人的話，我這麼做，是不是忒損了點？&rdo;陳助理沉吟不語，霍斯予清清嗓子，揉揉眉心啞聲說：&ldo;沒事，我就是想聽聽別人的看法，你說吧，沒事。&rdo;陳助理嘆了口氣，繼續收拾他桌上的東西，霍斯予急了，提高嗓門說：&ldo;嘿，你他媽倒是說啊。&rdo;&ldo;說什麼？&rdo;陳助理放下東西，斜覷了他一眼，說：&ldo;您這麼問我，不是心裡頭有了計較嗎？還問我幹嘛？&rdo;霍斯予癱在沙發上，狠狠吸了口煙，又噴出來，猛地捶了下沙發，罵：&ldo;媽的，老子已然做了，怎麼地吧！&rdo;陳助理走過去遞上一個菸灰缸，說：&ldo;別把菸灰彈地毯上，給人清潔工添麻煩。&rdo;霍斯予瞪他，終究還是不情不願地接過菸灰缸，罵道：&ldo;你是不是跟著老子辦事特不樂意，特瞧不慣？媽的，連你也來管我。&rdo;陳助理忍不住笑了，在他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和顏悅色地問：&ldo;五少，您對自個評價就這樣？&rdo;霍斯予斜眼看他，陳助理笑著說：&ldo;當初雖然是大少安排我來這幫您做事，但如果我真那麼瞧不慣你，心裡頭不樂意了，沒人逼得了我。&rdo;霍斯予笑了，說：&ldo;這算是安慰啊？&rdo;&ldo;您說呢？&rdo;陳助理呵呵低笑，說：&ldo;有句話您不知道聽說過沒，大丈夫生於亂世，當配三尺劍立不世之功。&rdo;&ldo;拽古文啊，這是，亂世出英豪的意思？&rdo;霍斯予遲疑著問。&ldo;是啊，這個時代不是亂世，沒有戰場硝煙讓您去裹屍馬革，但這個戰場在商界，各種規則現在正在漸漸建立和形成的時候，自來往上走的，沒手段不狠心，都成不了事，您明白我的意思嗎？&rdo;&ldo;我知道。&rdo;霍斯予嘆了口氣，他掐了煙，擼擼臉，啞聲說：&ldo;我是覺著，這回林素琴為難子璋，不定說了什麼話，他那個性格，肯定會受傷。&rdo;陳助理笑了，問：&ldo;這不是您的錯，林家的人不是那麼好相與，就算沒您這次暗示，她遲早也會為別的事給周先生難堪，長痛不如短痛，早點讓他明白，其實也是為了他好。&rdo;&ldo;話雖這麼說，但，子璋是那種，有什麼事都憋心裡頭，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冷屁的人，你要不問，他能活活把自己屈死？&rdo;霍斯予怒氣衝衝地罵：&ldo;操nnd林正浩，他要是能好好護著子璋，我也不……&rdo;&ldo;得虧他沒好好護著，不然，有您什麼事？&rdo;陳助理呵呵笑了。霍斯予一想也是，臉色稍霽，笑了笑，說：&ldo;我他媽都忙昏了頭。&rdo;&ldo;所以說，您還是好好歇著去，別忘了，就算您如願以償了，周先生回您身邊了，到時候怎麼留人，怎麼應付貴府上的手尾，都得您精力充沛呢。&rdo;霍斯予點點頭，就勢歪在沙發上，把菸灰缸放地上，拉過毯子鋪開了蓋上，閉目說：&ldo;你說的有理，我先睡一覺。&rdo;&ldo;好的，我替您關燈。&rdo;陳助理笑了笑說。&ldo;等等，&rdo;霍斯予睜開眼，說：&ldo;林正浩急等錢用，一定會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你給查爾斯打電話，讓他那邊抓緊收購，別給我出漏子。另外，讓他們把網再收緊點，我要擠兌得姓林的山窮水盡。&rdo;&ldo;是。&rdo;霍斯予這一覺睡得挺好，做的夢也是美夢，似乎又把周子璋牢牢扣在懷裡，抱著不撒手。他直睡了十幾個小時，等他醒了，外頭已經是大白天，拿起腕錶一看，竟然已經到中午。他一股腦爬起來，進了辦公室連著的盥洗室匆匆淋浴，颳了鬍子換了衣服，整個人神清氣爽，動動胳膊腿，好像無窮的精力又回來了。他收拾乾淨了出來，按了桌上的內線，秘書接了，甜甜地問：&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