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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霍斯予迷上了這個遊戲,命人去歐洲定製不同季度的奢華男裝,弄回公寓後便要周子璋一樣樣在他面前試穿,興致來了,還會親自為周子璋搭配衣物,雖然由他動手的最終結果通常是滾到床上去。這種無甚新意的遊戲,難為霍五少卻樂此不疲,有時候衣服換了一半,霍五少精蟲上腦,便會不管不顧,直接撲上去扒褲子做起來。周子璋偶爾也會困惑,為什麼自己這麼乏味一個人,床上不會什麼花樣,被他弄得狠了才發出點悶哼聲,從來不去回應對方的親吻愛撫,更加不會有快感高潮,充其量,不過是從以前每次弄必定受傷進步到現在不怎麼受傷,如此而已。這種近似單方面的交媾,為什麼霍斯予卻彷彿很有興趣,欲罷不能?如果兩人有可能交流的時候,周子璋倒真想問問霍斯予,到底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大興致?他到底看上自己什麼?弄清楚了,自己改還不成嗎?可惜他們之間總是一個忙著趾高氣昂發號施令,一個忙著壓抑自己本性避免受辱捱打,別說交換意見,連日常稍微正常點的交談都沒有。但另一方面,這個問題很複雜。別說周子璋弄不明白,就是霍斯予自己也弄不明白。他自認也不是沒見過美人,也不是沒經過世面的愣頭青,為何就是對這個男人另眼相待?一開始,霍斯予以為是這個男人外形特別對自己胃口,或者是他越反抗,就越激起自己的興趣。但現在人也養在身邊了,愛怎麼擺弄都行,什麼時候想要了,事先打個電話過去,人就算帶著隱忍的不願意,可自己沒有一回不如願的。但這事卻彷彿漸漸脫開既定軌跡了,原本簡單明白的包養關係,忽然之間開始牽絆了些用錢也撇不清的東西,有些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情緒,也一一出現在自己身上。比如有一晚,霍五少忽然心血來潮,想起周子璋,於是他從參加的晚宴上中途退場,招呼也不打,就直接驅車往公寓這邊趕。等他來到樓道下,仰頭看到那套房視窗一片漆黑,心裡就開始不爽。他摸出手機,打到自己強迫周子璋二十四小時開機的手機上,喝道不管他幹什麼,立即十分鐘內出現在自己面前,否則有他好看。結果,他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看見那人慢騰騰地走過來。霍斯予原本以為自己定然會大發雷霆,起碼該抽這個膽敢違抗自己的男人一巴掌,可等人到跟前,接觸到那雙漂亮的黑眼睛裡溼潤的水汽,他就不由心軟,舉起的手掌變成搭到那瘦削的肩膀上。這樣的事不只一件,很快,霍斯予就發現,只要自己不過來,周子璋一定不會回這套公寓住,只要自己一不留神,周子璋便會將滿衣櫥的昂貴服裝丟在一旁,重新撿起他的地攤貨穿出門。遇到這種不聽話的寵物,若是換以前,霍斯予能做出扒光人衣服鎖在公寓裡這種事,實際上,他也準備要這麼罰一下週子璋了。可就在他動手之前,他莫名其妙地要周子璋給自己一個解釋,結果,那人垂著頭,長睫毛慢慢顫動,再緩緩抬起眼眸,用一種不知對誰說話的恍惚口吻說:&ldo;一個人,房子太大了,至於衣服,我不喜歡走到哪,都有人盯著我看。&rdo;然後,他的目光滑到霍斯予臉上,帶著困惑問:&ldo;難道你喜歡?&rdo;就是這麼一句輕飄飄的反問句,卻奇蹟般地令霍斯予打心裡認同,他臉上綻開微笑,伸手將人抱進自己懷裡好好撫弄一番。兩個答案都令他滿意,兩個答案都彰顯出他在這個男人的生活已經有非比尋常的意義,而且私心裡,把自己的人打扮得好看是一回事,讓他變得好看了被別人觀看那是另一回事。在霍斯予看來,國內大學就如一片春天的溼地,到處充滿求偶的飛禽鳴叫聲。周子璋這樣的相貌,當真男女通殺,到時候惹了不必要的麻煩倒是得不償失,萬一再來一出兩廂情願的苦情戲,周子璋一狡猾了,拿自己養他的錢倒貼別人,那面子上可萬萬過不去。如此看來,還是讓他灰頭土臉,跟以前一樣比較安全。就這樣,原本的懲罰不再被提及,甚至隔天醒來,周子璋就發現衣櫃中所有設計誇張時尚的服飾全部被換掉,中午以後,助理先生親自引著品牌店的送貨員上門,換成樣式低調,細節考究的一類。不能怪霍斯予想得一廂情願,他能力卓著,辦事狠辣,從小按著硬漢的標準養大,年紀輕輕就身居要職,金錢、名譽、地位、美人恩,這些普通人趨之若鶩的東西,霍斯予得到得太容易,太容易造成這樣一種結果,他長到二十三歲,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與戀人相處的經驗。而他又太過自負,雖然看上週子璋,可心底仍然不大瞧得起這一階層的人,所以他不會屈尊降貴去了解懷裡這個男人在想什麼,因此,他也沒有機會去觀察到,說出這句反問句後,周子璋臉上一閃而過的鬆了口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