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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裡頭坐的霍斯予又算個什麼東西?他逼人受辱,踐踏旁人的自尊,無恥卑鄙,無所不用其極,他難道就比自己高貴?這個社會,難道只懂得從有沒有穿正裝來判斷一個人嗎?他抬起頭,看著那公館門廳窗戶上璀璨奪目的手繪玻璃鑲嵌畫,點了點頭,對那服務員笑了笑說:&ldo;很好,謝謝。&rdo;然後轉身就走。就在此時,一個男人從裡頭走出來,見到他要走,登時嚷嚷起來:&ldo;你,你等一下,&rdo;他快步走下臺階,側頭端詳了周子璋兩眼,目光露出猥瑣和興味,笑嘻嘻地問:&ldo;是霍五的人?&rdo;周子璋咬著嘴唇,一言不發。&ldo;誒,真是你啊,你不認得我了,咱們在帝都見過一次,我當時跟斯予坐一塊,還記得嗎?&rdo;那男人打量他嘴裡嘖嘖讚歎:&ldo;哎呦,近看還真長得不賴,個活土匪這次倒有眼光。&rdo;周子璋猛地握緊拳頭,他也想起來了,這個男人,是最初見證自己受辱的那一個,霍斯予讓自己來這幹嘛?炫耀戰利品嗎?還是想,共享?後一個可能性讓他的身子驚懼得顫抖起來,那男人卻自來熟,笑呵呵地搭了他的肩膀就擁著他往裡推,一路走一路說:&ldo;走吧走吧,你面子可真大,咱哥幾個可等你老半天了,要不是我出來抽菸,還真要錯過你,真是……&rdo;周子璋驚跳起來,一把推開他,一言不發就往外跑,這個男人看起來也一臉痞氣,跟姓霍的混蛋沒準就是一夥的,他們這些人全無人性,不把別人當人,誰知道會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那齷齪事已經是極限,要想交換玩物,或是拿他做某種骯髒交易的籌碼,那他真寧可現在死了乾淨。周子璋慌不擇路往外跑,那男人急了,一個飛撲上去按住他,周子璋大力掙扎,亂踢亂打,驚懼得已經情緒失控,那男人滿嘴怒罵,喊了聲:&ldo;他媽的看什麼,快幫我把他按住!&rdo;一旁響起腳步聲,幾個飯店的保安過來一人一下反扭住周子璋的胳膊,正鬧得亂哄哄,突然聽到一聲極具威懾力的怒吼:&ldo;都他媽給我住手,這都在幹什麼?!&rdo;這聲音帶有絕對威嚴,令在場幾個人都身不由己停止打鬧,眾人一轉頭,卻見臺階上一個年輕男人穿著裁剪合身的西服,面沉如水,目光冰冷地直射過來,待看清周子璋的狼狽樣後,臉色微變,立即問:&ldo;張志民,你什麼意思?立即放了他!&rdo;張志民怏怏地鬆了手,那幾名保安還不撒手,張志民低罵說:&ldo;還快放了!&rdo;幾名保安完全摸不清狀況,忙撒手離周子璋遠遠的,求助地看向那位穿燕尾服的大堂經理,那經理此時早已堆上公式化的微笑,彬彬有禮地說:&ldo;五少,這是個誤會,剛剛張先生請我們的人員協助他抓住那位先生,張先生是我們的熟客了,我們當然以為是這位先生不對,出手相助也是應做的服務……&rdo;霍斯予揮手打斷他,說:&ldo;別跟我扯這些,我問的是,這發生了什麼事?&rdo;那經理臉上的微笑一僵,又重新笑了,說:&ldo;我也沒看清,好像是,張先生要把這位先生帶進來,但這位先生,顯然不願意。&rdo;霍斯予臉色愈發陰沉,慢慢走下臺階,深吸一口氣,對張志民低聲說:&ldo;你他媽趕緊給老子進去,別在這丟人現眼!&rdo;張志民急了,瞪眼說:&ldo;我怎麼丟人現眼了,你不問問你家這位,跟見了鬼似的,我好心好意邀他進去,他倒像我要吃了他一樣,這怎麼回事,我還指望有誰跟我解釋解釋呢。&rdo;霍斯予眉頭一皺,冷冷地說:&ldo;他是我的人,你要他怎樣給你解釋?&rdo;張志民想說什麼,卻懾於霍斯予的氣勢和兩人打小的交情,此時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氣哼哼地罵:&ldo;操,真是好心給當成驢肝肺了,我走,你們愛怎麼鬧怎麼鬧。&rdo;他轉身就走,霍斯予一把扯住,緩和了聲音說:&ldo;就當瞧我面子上,你也不能這麼來,瞧,手都讓你們弄紫了,敢情不是你的人你不心疼是吧?&rdo;他拉起周子璋的手腕給張志民看,上面果然有些適才扭打的青紫,張志民臉上有些掛不住,訕訕地說:&ldo;得了,兄弟這次是魯莽了,不過那個誰,你沒事瞎跑什麼?你沒跑我也不至於抓你。&rdo;周子璋臉色蒼白,有些瑟瑟發抖。霍斯予冷眼旁觀,忽然笑了一笑,伸出胳膊將周子璋摟進懷裡,調笑說:&ldo;還不是你長得對不住全市人民,看把人給嚇的,快滾,不然我可找你麻煩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