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根江淡淡地說：&ldo;你媽是對的。&rdo;&ldo;你也這麼認為？&rdo;穆昱宇看了他一眼。姚根江點點頭說：&ldo;找個人結婚不是你這樣的。&rdo;&ldo;你怎麼從來不說？&rdo;姚根江奇怪地問：&ldo;你媽都說不動你，我說有用嗎？&rdo;穆昱宇一下被噎到了，他仰起頭，一口把杯裡的酒喝光，半響，才擱下杯子，輕聲說：&ldo;葉芷瀾就算了，我是想不通餘嫂。葉芷瀾能有多少錢？餘嫂並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葉芷瀾那點小恩惠不可能打動她。可她怎麼就……&rdo;姚根江搖頭說：&ldo;老穆，你還沒老，怎麼就沒記性了？你想想你怎麼遇見餘嫂的？&rdo;穆昱宇皺眉說：&ldo;那我倒沒忘，當初她女兒生大病，我支助了她一筆，因為我看重她當管家的能耐，可她女兒後來死了呀……&rdo;&ldo;她女兒要是沒死，跟葉芷瀾也差不多大。&rdo;姚根江拍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地說，&ldo;而且她們都是女人。&rdo;&ldo;這是什麼意思？&rdo;姚根江笑而不答，他站起來，對穆昱宇說：&ldo;天快亮了，明天還有很多事，你不爭取時間睡會？&rdo;&ldo;算了，&rdo;穆昱宇搖搖頭，&ldo;反正我也睡不著。&rdo;&ldo;想點好的事，想個好女人，很快你就睡著了。&rdo;姚根江含著笑意說。&ldo;這是對老穆說的？&rdo;姚根江點頭：&ldo;這是對老穆說的。&rdo;穆昱宇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站起來，低聲說：&ldo;謝謝你，老姚。&rdo;姚根江笑納了他這句謝，他走出房間，開啟房門走了出去，又將門輕輕帶上。穆昱宇想著他的話，尤其那句&ldo;想點好的事，想個好女人，&rdo;腦子裡莫名其妙想起倪春燕的臉龐，想起他跟她分開時那個女人猶自傻乎乎的臉，不由笑了起來。他進浴室沖洗了一下，換了衣服躺在床上，閉上眼想養一會神，卻沒想到就這麼進入夢鄉。他再一次置身那個怪夢中，這一次夢境顯得很朦朧，只知道周圍很熱鬧，有不少其他人，可卻看不太明白其他人的臉。依稀彷彿，他被誰告知這是在參加某人的壽宴，穆昱宇有些懵懂地往裡頭走，發現自己來到一個張燈結綵的中式宴會廳。一桌桌宴席擺開了，身邊到處都有跟他打招呼的人。&ldo;新郎官可來了，趕緊的，再不來新娘都跟人跑了啊。&rdo;有人取笑他。他沒走幾步，又被一個拉住，那人笑嘻嘻地說：&ldo;哎，昱宇我跟你說，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咱們可得敞開了喝是不是呀？我們豁出去陪你不醉不歸啊，誒你幹嘛去，先給哥幾個敬酒啊。&rdo;&ldo;去去，新郎官還沒拜堂哪，你們瞎起什麼哄，穆昱宇，趕緊的過來啊，你媽在那呢。&rdo;一個女的走過來扯住他的胳膊低聲說：&ldo;春燕在後頭都等急了，你怎麼才來呀你？伴郎伴娘幾個都替你擋了好一會了，塞車是不是？哎這破交通，差點就害人你說。&rdo;穆昱宇被她拉扯著推到一個女人跟前，他發現那是打扮得端莊漂亮的穆珏，穆珏一見他眼睛都瞪圓了，站了起來一把拉著就往後面走，邊走邊說：&ldo;小宇你怎麼還沒換衣服？幸虧我給你多備了一套禮服擱在後頭，快快，新娘子都打扮好了，你說你，都結婚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著調啊你……&rdo;穆昱宇這時才回過神來，他看著塗了口紅，抹了胭脂的穆珏，困難地問：&ldo;媽，這，今天我結婚？&rdo;&ldo;你這孩子傻了？&rdo;穆珏一聽急了，罵說，&ldo;這時候說什麼呢？你，你想氣死你媽我啊？當初我跟你說再考慮考慮，你一拍桌子跟我叫板非結婚不可，現在後悔了？我告訴你，遲了！你今兒個想也得結，不想也得結，我告訴你，我們老穆家就沒有坑人姑娘累人名聲的……&rdo;穆昱宇聽得頭大如鬥，他想我根本沒想悔婚，不對，是我根本沒想結婚，這麼莫名其妙被拖進這個夢，還是個大喜的場景，他覺得很滑稽和荒誕。他環視左右，發現酒樓很舊，大堂牆壁上裝飾著大紅天鵝絨燙金的龍鳳圖案，中間圍著一個偌大的喜字。可這道具瞧著有些年頭，邊角的汙漬怎麼也掩蓋不了，天鵝絨上有些地方也露出脫絨的痕跡，看得穆昱宇一陣嫌惡。團桌板凳也都是便宜貨，服務員穿著惡俗的花色旗袍，堆在桌子上的碗筷器皿處處透著寒酸和大排檔式的熱鬧和隨意這就是我的結婚宴席了？穆昱宇突然間就想笑了，他記憶中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