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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菜滿面淒涼,左手輕輕一揮,數塊巨石擋住了那最後的出口。我已無力說話,只能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他說:&ldo;還記得玉菩提的傳說嗎?那其實是我編的,瀛洲人從未相信過那種花的存在,他們相信的是財富與權力。我曾經也是他們中的一分子,但現在我醒了,因為我找到了那種花。&rdo;我突然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在身體裡彌散開來,視野裡是無盡的深淵般的黑暗,我在這片漆黑中踽踽獨行,在即將失去意識的最後時刻,我聽到有個聲音突然從頭頂上傳來。只聽他呢喃道:&ldo;那朵世間最美的花‐‐玉菩提,它就開在你的心裡。&rdo;蜃樓翡文/雲海天下間的奇珍古玩,無不是先天匯聚了天地間靈氣,後天又經妙手匠人嘔心瀝血的雕刻,才成就絢爛奪目的光澤、令人咋舌的身價。而一件奇珍異寶的歸屬,除去天時地利、高價購買外,更要看你命中有沒有得到寶貝的福澤。從古至今,就不乏為了稀世奇珍而來往奔波的獵寶師,而他們,更多是靠運氣和眼力。九月初八,寧州。當地首屈一指的富紳賈大人府上,已經持續進行了三天緊鑼密鼓的招魂儀式。鄰近的一戶人家終於受不了賈家鬧鬼且會影響周邊風水的傳聞,整家倉皇搬離。大街小巷裡關於賈府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鬧得整個寧州街坊人心惶惶。市集茶樓之中,幾個閒漢正唾沫橫飛地談論賈府之事,原來賈老爺在自個兒家忽然昏迷不醒,已經七天七夜,請了幾位大夫藥石無靈,又請了好幾位神婆道士,但賈老爺就是醒不過來。臨窗一桌落座的是位白袍男子,姓白名景行。他掌心端著細瓷碗,正品著茶,對幾個大漢的吹噓喧囂聲也不言煩躁,只是靜聽著,將視線遠眺向窗外。對桌還端端正正坐著一個灰衣少年,比白景行年長几歲,瞧衣著身份似是侍從。白景行將視線轉回,饒有興趣地對灰衣人開口道:&ldo;陸恆,你說真有人一夢不醒嗎?&rdo;被喚作陸恆的人斟酌了一下,方回答道:&ldo;人若是一覺不醒,身體沒有食物飲水補給,是支撐不了多久的。黃粱一夢不醒,終是虛妄。&rdo;陸恆知道自家少爺喜歡聽那些山野的奇聞趣事,不急不緩給少爺續上了茶水,頓了頓道,&ldo;賈赫在寧州算是富庶一方了,聽聞他也喜歡收集古玩字畫。只是少爺此番倒是不巧,碰見他病入膏肓,怕是見不到那些奇珍寶貝了。&rdo;白景行倒是不以為意,細斟慢飲清茶之餘,莞爾道:&ldo;我倒覺得此事蹊蹺,天下哪有這般古怪的病症,你我何不去賈府看看。&rdo;原本富麗堂皇的賈府深宅,現在貼滿了各種黃紙符咒,幾個藍衣道士還在低頭默唸書寫著古怪的咒語。內堂裡,三四個妻妾圍著床榻上的男人哭哭啼啼。那榻上臉色灰暗、雙頰消瘦的人乃是賈府之主賈赫,已經不復昔日大腹便便的圓潤模樣。此刻他呼吸微弱,除了尚能灌服一些參湯吊命之外,一點兒甦醒的跡象都沒有。默然看護的賈夫人重重嘆了一口氣,將目光轉向案桌上一尊翠綠流光的翡翠雕件以及百寶閣上各式古董玩件,這些年賈老爺收集了不少古董,很多是從盜墓賊手裡週轉來的物件。賈老爺樂此不疲地把玩這些珍寶,自從在南詔邊境收來一件稀世翡翠後,更是乾脆搬到了書房住,只為能整日和古董相處。賈夫人暗自尋思,以前聽人說,盜墓得來的物件都是給墓主人陪葬的,物件在地底下吸的都是去世人的氣息,如果天天把玩,原本屬於地下的那些物件就會來吸走活人的氣息。賈夫人越想越驚駭,望著昏迷不醒的夫君,終於咬牙下了定奪道:&ldo;來人,把老爺這些古董全部收拾了,集中到後院。太陽落山之前,統統都燒了,一件也不留。&rdo;身邊小妾目瞪口呆‐‐原本還打算老爺死後分些家產,現在如果這些字畫古玩燒了,自己能分到的那份不就少了許多?一人不由得站出來道:&ldo;這些都是老爺花大價錢買的,都燒了,老爺醒來不得大發雷霆?&rdo;賈夫人橫了她一眼,道:&ldo;如果老爺醒了,那證明燒了、砸了這些東西還是有用的。要是全燒了也沒用,那就讓它們隨老爺去吧,也不枉老爺寶貝它們一場。&rdo;眾小妾還想說什麼,被賈夫人環顧的一記嚴厲眼神給剜得嚥了下去。未時剛過,賈府門口來了客。這可是新鮮事,這幾天大家對晦氣的賈府都避之不及,本來人聲鼎沸的富紳之家,現在哀哀慼戚門可羅雀。只見四匹白馬載著一輛寬敞的馬車緩緩停住,來人正是白景行。他身後跟著一個高挺佩劍的灰衣侍從,便是陸恆了。白景行祖上世代經營古玩物件,擁有十幾家當鋪,也是聞名兩江的世家。白景行自小喜歡收集奇珍寶貝,遊歷四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