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著性兒拍了拍門道:&ldo;宛娘,你且讓我進去,容我好生解釋了首尾你聽。&rdo;宛娘隔著窗戶硬聲兒道:&ldo;解釋什麼,我剛的話都說盡了,你既有新歡,想必早已厭煩與我,從今兒起,你我正好兩便。&rdo;梅鶴鳴一聽,臉色沉了一沉:&ldo;宛娘,這是真心要跟爺鬧呢,不過就一個粉,頭罷了,有甚大不了,值當你跟爺如此置氣,我何曾說厭煩你的話了,打從你進了這宅子,連正經的梅府都丟下了,成日就陪著你一個,況,被你剛頭一嚇,哪裡還有心思成事,這會兒已送了那伴琴回去,我應你,今後再不讓她來了可好?&rdo;宛娘哼一聲道:&ldo;成不成事的是你嘴裡說的,我又沒瞎,瞧在眼裡也是真真的。&rdo;梅鶴鳴不禁哭笑不得:&ldo;爺還矇騙你不成,你先開門,讓我進去跟你細細道清說明。&rdo;宛娘卻絲毫不軟道:&ldo;我剛頭說了,既你有了旁人,從此後,休要近我一步。&rdo;梅鶴鳴耐心用盡,聲音冷了冷:&ldo;宛娘,我好話說盡,若再不開門,爺可走了。&rdo;宛娘只是不應聲,心裡正是打得這個主意,最好走了就別回來。吳婆子在一旁搓著手乾著急的勸道:&ldo;爺已說了這些好話,奶奶閉閉眼就過去了,如今快臘月的天,又入了夜,外頭冷的,滴水成冰呢,回頭再把爺凍著了,可怎麼好。&rdo;宛娘心道凍死才好,也少了一個禍害,只是不理會,忽聽外頭哐噹一聲,梅鶴鳴踹開門闖了進來。進了屋,揮手讓吳婆子跟丫頭都下去,瞧著宛娘那素著的小臉兒,聲音一軟道:&ldo;虧你這冤家如此狠心,巴巴讓我在外頭捱了半日凍。&rdo;說著湊上來扯宛孃的手,被宛娘避開。梅鶴鳴見屋裡沒旁人,便小聲道:&ldo;真個沒成事,你那一嚇,我那兒立馬就軟的鼻涕一樣了,如今心裡還慌慌呢。&rdo;宛娘想起剛才看見那情景,就覺這男人真髒的可以,宛娘用嫌惡目光看著他,出口的話,跟刀子一樣又尖又冷:&ldo;梅鶴鳴,你聞聞自己這一身脂粉味,真讓我噁心。&rdo;梅鶴鳴臉色真黑了,陰晴不定瞅了她老半天,忽然呵呵冷笑幾聲道:&ldo;宛娘你是計量著跟爺大鬧一場,撕破臉,好讓爺放了你,若打了這樣的主意,趁早給爺歇歇,爺不妨告訴你,這輩子你都是爺手心裡的人,想跑,打折你兩條腿也得留下,不信,你只管給爺試試。&rdo;梅鶴鳴這幾句話說的極為陰狠,宛娘不禁有些膽寒,想起這男人謀害王青的手段,哪有半絲手軟,本來跟他鬧一場,也沒指望從此就真放了自己,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梅鶴鳴見她眼裡露出些許懼意,想起今兒這事兒畢竟自己有些理虧,心不禁軟下來,揚聲吩咐讓備熱水,自去了西邊廂房沐浴。進了廂房,脫了身上衣裳放在鼻子嗅了嗅,果然一陣刺鼻的脂粉味兒,擲在一旁,洗了澡,裡外都換了個過子,才回到這邊屋來,令擺飯。宛娘吃了幾口,便推在一邊兒,素著一張小臉直進了裡間,梅鶴鳴倒不禁笑了,這性子怎忽就變了個樣兒,越發招人起來,哪還有心思吃,讓人撤下去,也跟了進去。見宛娘坐在窗下的貴妃塌上發呆,過去坐到她身邊兒小聲哄道:&ldo;你還惱什麼,還不是這幾日你身上不爽鬧的,跟那幾個勾死鬼吃了幾盞酒燥火上來,就留下了那粉,頭,不過就是取樂的物件,哪裡比得宛娘,是爺的心尖子上的人兒。&rdo;說著來摟她,被宛娘一把推開,遠遠挪到另一邊,小鼻子皺了皺,那意思還嫌他呢。梅鶴鳴道:&ldo;可洗的乾乾淨淨了,你還嫌,怎忽然就變了性子,趕是吃了那藥,身子還沒調理,倒把性子調的變了,我這好話說的嘴皮子都快破了,宛娘還要怎的,且跟爺說了來,這樣悶著自己,只管不搭理人,爺怎知宛孃的心思。&rdo;宛娘忽然抬起頭來看著他:&ldo;你真要我說?&rdo;梅鶴鳴見她鬆了口,哪還顧得旁的,忙一疊聲的道:&ldo;心肝兒,只管說來,爺沒個不應你的。&rdo;宛娘眼珠轉了轉道:&ldo;這幾日我身上不好,你莫來纏磨,自己別處安置了,既你非要我,旁的女人便不可動念,以往的我不管,你若在外頭揹著我乾的事,沒入眼,我也只當沒瞧見,只別在我眼皮子底下行事。&rdo;梅鶴鳴好容易見她迴轉,就是這會兒要月亮,也恨不得搭了梯子摘下來,更何況這些事,沒得不應的,忙道:&ldo;外頭的那些怎及的上我的宛娘,日後只得宛娘一個,外頭的應酬都推了,便是推不脫的,也避著那些粉頭,不讓沾了爺的身子,如此宛娘可放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