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娣一進來,不禁自嘲的笑了,這才是堂堂小王爺該有的生活,十幾個美人,或挑弄琴絃,或輕歌曼舞,還有兩個俯臥在周少卿腳邊兒,鮮嫩的肉,體,嫵媚的秋波,玉手捧上瓊漿,能讓所有男人甘心醉死其中。周少卿臉上的冷色褪去,挑眉看過來輕佻邪魅:&ldo;回來了,你的義兄呢?&rdo;鳳娣深吸一口氣,想自己既然來了,就這麼回去有點太冤枉,雖他佈置瞭如此香豔的場面,她還是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至少兩人沒到這種地步。想到此,鳳娣道:&ldo;周少卿,我回來解釋大哥的事兒,你聽不聽?&rdo;周少卿冷笑一聲:&ldo;解釋什麼,沒必要了吧,你不是總覺著我們不合適,我成全你,你跟冷炎是兄妹也好,是情人也罷,都跟爺沒幹繫了。&rdo;鳳娣定定看著他:&ldo;周少卿,你說真的?&rdo;周少卿道:&ldo;爺沒必要說假話,你看爺現在的日子,豈不逍遙的多。&rdo;鳳娣道:&ldo;那就不打擾小王爺的逍遙了,告辭。&rdo;看著她出去,周少卿跟前的美人捧了酒湊到他唇邊:&ldo;爺……&rdo;周少卿揮手推開她:&ldo;下去。&rdo;聲音極冷,彷彿千年寒冰,這些美人嚇了一跳,急忙退了下去,許貴兒在外頭直跺腳,心說這圖什麼啊,不是沒事找事嗎,說穿了,就是吃醋,有必要搞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嗎,這往後甭說啊,一準沒好日子過了。鳳娣從別院出來,忽覺這樣的夜色,這裡的一草一木,甚至整個京城都讓人生厭,便跟狗寶道:&ldo;回冀州府吧。&rdo;可兒勸不住,只得收拾東西趁著天剛亮出京城回冀州了。鳳嫣一進來就見鳳娣站在院中一株新開的梅花下發呆,細雪落在她身上,不一會兒便是薄薄的一層,鳳嫣把手裡的狐裘披在她的身上:&ldo;落雪了,怎穿的這麼少就跑了出來,可兒不再身邊,自己就不知道在意了,病剛好呢。&rdo;說起這場病,鳳嫣不禁嘆了口氣,即便當年餘家的大難,鳳嫣也沒見鳳娣如此軟弱過,這一場病纏纏綿綿到如今,兩個月才好,王太醫特意從京城來瞧過,說是心病,可不是心病嗎,跟小王爺折騰出這麼多事,最後仍是這麼個結果,與其如此,當初還不如不染這一水呢,不過,鳳娣的事旁人也插不上手,即使自己這個親姐姐也一樣,除了心疼,她什麼都不能做。鳳娣道:&ldo;這梅花是前年移過來的吧。&rdo;鳳嫣點點頭:&ldo;可不嘛,你說咱們這院裡春夏還好,到了冬底下四處光禿禿的難看,我就讓人移栽來這株梅花,前年開春移過來的,去年沒開,今年這一落雪就開了,真好看呢。&rdo;度著鳳娣的臉色勸道:&ldo;依著姐姐,你也看開些吧,以前你不總說跟小王爺不合適,天天想著躲開避開的,如今真分了,豈不正隨了你的心,何必這般想不開呢,再說,你病了這麼久,他都不來,可見果真要恩斷義絕了,你再想著也無濟於事,以往你勸姐姐的時候,那般明白,怎麼到你自己身上就糊塗了呢。&rdo;鳳娣道:&ldo;當初是他招惹的我,我拼命的躲他,也避不開,甩不掉,現在他想分就分了,沒門。&rdo;鳳嫣愕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ldo;你這丫頭莫非又發燒了,怎麼說起胡話來了。&rdo;鳳娣拉開她的手:&ldo;不是胡話,我餘鳳娣是他想甩就甩的嗎。&rdo;鳳嫣道:&ldo;你莫不是瘋魔了,難道你還能找他拼命不成,更何況,若你能低下身段,哪還有今天呢。&rdo;鳳娣道:&ldo;我做什麼低下身段,我要高高興興的,讓他自己來找我。&rdo;鳳嫣看了她老半天,忽覺得心裡發慌:&ldo;你這丫頭莫不是又想做什麼,快別折騰了。&rdo;鳳娣道:&ldo;不折騰對不住我自己,更對不住他,況且,我也想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若不成,我也就徹底死心了,從今後男婚女嫁再不相干。&rdo;鳳嫣道:&ldo;你要做什麼?&rdo;鳳娣伸手摺下一顆梅枝來道:&ldo;置之死地而後生。&rdo;&ldo;爺,爺,大事不好了……&rdo;許貴兒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臉色都變了,慎之道:&ldo;你至於嗎,天塌下來了啊。&rdo;許貴兒心說這比天塌下來還壞呢,許貴兒把手裡的請帖呈了上去:&ldo;爺,大,大公子,跟冷盟主要成親了,外頭可都傳遍了,都跑去定州府賀喜去了,定了臘月十八成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