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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子忙又磕頭:&ldo;二姑娘奴才可說實話了,您饒了我吧。&rdo;鳳娣點點頭:&ldo;饒了你不是不成,把你男人叫來,今天你說的話,白紙黑字的寫清楚,你夫妻兩個畫了押,今兒的事兒,我就只當不知道。&rdo;周婆子一聽不免有些怕:&ldo;二姑娘……&rdo;鳳娣擺擺手:&ldo;你放心,你兩口子該去延壽堂還去,延壽堂給你男人多少工錢好處,我餘家翻倍,只你得知道誰才是主子,趕明兒用著你兩口子的時候,不許推脫,若推脫,咱們就歸總在一塊兒算算賬,去把你男人叫來。&rdo;餘忠哼道:&ldo;不用叫,就在院外頭聽著信兒呢,周勇還不滾進來,想讓二姑娘請你不成。&rdo;話音剛落,外頭進來一箇中年漢子,長得方頭大耳一副忠厚相,誰能料到內裡是這麼個人,可見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周勇顯然比他婆娘聰明多了,估計知道事已至此,再狡辯也沒用,進來就跪在地上,先認錯,然後表忠心,說自己受了延壽堂夏守財的哄騙,以至於做下這等事,心裡早悔的什麼似的,今兒在家左思右想,覺得這事做不得,故此忙尋來就是想勸他婆娘回去,不想卻晚了……一條舌頭能翻出蓮花來,死人都能讓他說活了,鳳娣真覺得這周勇是個人才,擱在現代,不是賣保險就是幹傳銷,一準能熬成鑽石級的,當藥鋪掌櫃真屈才了,這樣的人也不是不能用,得看怎麼用,有利可圖的時候,絕對一把好手,東家倒臺的時候,頭一個跑的也是他。鳳娣讓忠叔拿了記錄下周婆子口供的紙,讓他兩口子畫押,周婆子倒痛快,到了周勇這兒,打了半天歪歪才勉勉強強的按了手印。等他兩口子出去,忠叔氣道:&ldo;倒便宜這狼心狗肺的夫妻了,姑娘就該把她二人送到衙門裡去。&rdo;鳳娣嘆口氣道:&ldo;一時說一時的話,若如今咱們慶福堂沒封,就憑餘家的字號,衙門裡送兩個下人算什麼,俗話說,衙門口向難開,手裡沒錢你莫進來,衙門裡說是父母官,可不都是兩頭吃的,如今餘家的境況如何打得官司,豈不是雪上加霜,周勇身後可有個延壽堂呢。&rdo;餘忠真對這位二姑娘刮目相看了,真是那句話,亂世出英雄,以往在內宅也看不出真章,只當跟大姑娘一樣,繡花做針線,跟丫頭們玩笑玩笑,將來尋個門當戶對的婆家嫁了,這一輩子也就過去了,如今看來,倒是尊真佛,不是餘家出了事兒,還真顯不出來嗎。說來也奇怪,二姑娘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前頭瞧著又是個懦弱好欺的性子,怎麼如此明白外頭的事兒呢,衙門裡的官兒可不都如此,上哪兒尋給百姓做主的青天老爺呢,都指望著任上撈足了血本,跑更高更肥的官兒呢,都說如今的萬歲爺是聖君,可這天高皇帝遠,聖君一手可也胡嚕不來啊。做買賣圖的不就是一個和字,雖說破財免災,如今的餘家,卻也沒什麼財可破了,可就算二姑娘是尊真佛,身份擺在那兒,雖是餘府的小姐,到底不是太太肚子裡出來的,她娘雖死了早,卻是個戲子,若讓她掌了家,太太如何能應。自己雖說的上話,說下大天來也不過是個管家,這事兒還得太太點頭才成,若讓太太點頭卻不易了,太太縱然性子軟,干係到餘家的掌家大權,如何肯放手讓給二姑娘。再說,二姑娘再能畢竟是個姑娘,府裡的事管管還說的過去,卻餘家真正坎兒可在外頭,慶福堂還封著呢,比起府裡的內務,這才是頭一等要緊的事,這左不行右不是,可真能難死人啊。那天在靈堂,鳳娣還不知自己何去何從,今天卻忽然想通了,這裡不是現代,能獨善其身的過活,說白了,在這裡沒有家族做依靠,作為女人的結果,只能是望得見的悲慘,只有家族強了,有了依仗靠山,才有可能過上安生的日子,既然都穿越了,又遇上這樣的事兒,總的往好的方向努力,不然怎麼辦,又不能穿回去……☆、落了晚,飄起雪來,一陣陣西北風夾著雪粒子打在人臉上生疼生疼的,春桃從外頭進來,忙著搓搓凍僵了的手,跺了跺腳下的雪。旁邊兒的小丫頭露兒忙送拿了雞毛撣子過來,幫著撣肩頭的雪,一邊兒撣一邊道:&ldo;白天還好就陰著天,這麼一會兒功夫雪就大了,要說平常大姑娘二姑娘來請安,太太也沒讓媽媽送,不知今兒怎麼倒偏勞媽媽走這一趟,這天黑路滑的,真摔著可怎麼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