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娣終嘆了口氣:&ldo;好,我應下了,只我餘家在,少東家就在。&rdo;鳳娣話音剛落,就覺手裡的勁兒一卸,老人身子一歪,嚥氣了……☆、&ldo;少東家,不好了,暗青堂的六個堂口,一夜之間讓人拔了,雞犬不留啊,江湖上還放出話來,日後誰敢動冀州府餘家,暗青堂就是例子。?&rdo;賀兆豐打了個酒嗝,一激靈頓時醒了酒:&ldo;這怎麼可能,冀州府餘家從祖上就是個做買賣的,跟江湖官府都沒來往,要不然,當年老爺子燒了他家的藥船,也不能就那麼罷了,你掃聽了,是誰放出的話?&rdo;管家道:&ldo;給小的訊息的人不敢說,小的聽他話裡話外的,倒猜了一個。&rdo;賀兆豐問:&ldo;誰?&rdo;管家往裡屋看了看,賀兆豐揮揮手道:&ldo;不妨事,說。&rdo;管家這才湊到賀兆豐耳邊兒嘀咕了一句。賀兆豐臉色一變:&ldo;無影門不是滅門了嗎。&rdo;管家道:&ldo;那是去年的事,今年開春,開封的武林大會,無影門的少門主,冷炎憑著他家的獨門絕技無影刀,奪了武林盟主之位,那無影門的堂口也就立起來了,要真是他,少東家,咱可惹大禍了。&rdo;賀兆豐道:&ldo;不可能,堂堂的武林盟主無影門的門主,怎麼會給他餘家出頭,這說不通啊。&rdo;管家忙道:&ldo;哎呦,我的少東家,現在可不是通不通的事兒,您可得趕緊想想怎麼辦啊,安老頭是死了,可臨死把安和堂的六家鋪子都送給了餘書南,咱賀家沒了登州的鋪子託底,可就剩下兗州府了,若是慶福堂的鋪子一開,您想想餘書南的手段,咱回春堂擎等著關張吧,您的趕緊著想轍,要不可來不及了。&rdo;賀兆豐哼了一聲道:&ldo;這餘書南倒真是命大,江湖上的路子走不通,那咱們就只剩下一條道了。&rdo;管家道:&ldo;少東家說的是王成儒?&rdo;賀兆豐道:&ldo;王成儒在兗州府這一任三年知府,咱們賀家可沒少喂他好處,雖說即將任滿,這走之前,怎麼也得讓他幫這個忙。&rdo;管家道:&ldo;少東家是想……&rdo;賀兆豐道:&ldo;你去,給王家兩兄弟下貼兒,明兒我在香隱閣擺酒,請他倆吃酒,這事兒要想辦成了,還得王家哥倆出面。&rdo;管家忙道:&ldo;少東家英明,小的這就去。&rdo;轉身走了。他剛走從裡間一步三搖的走出個妖嬈的女子,一屁股坐在賀兆豐大腿上,長指甲點了點他的額頭道:&ldo;偏你一肚子壞水,做買賣你做你的,他做他的,礙著誰了,你非這麼折騰,不這麼折騰,你爹還死不了呢。&rdo;賀兆豐嘿嘿一笑,伸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ldo;這話說的,我爹要是不死,你能坐我腿上啊。&rdo;說著手探進她的裙子裡摸了一把:&ldo;這買賣上的事兒你不懂,要是都規規矩矩的,哪有咱家的回春堂啊。&rdo;那女子卻瞪了他一眼,一把拽出他的手,狠狠掐了手背一下道:&ldo;照你這麼說,這天下也都別做買賣了,成天你死我活的掐吧。&rdo;說著瞟了他一眼,忽的笑了一聲:&ldo;說起來,我可是你爹的人,你這當兒子的,怎麼不該叫我一聲娘聽聽。&rdo;說著瞅著他吃吃的壞笑。笑的賀兆豐心癢癢起來,一把抱起她:&ldo;讓爺自在了,別說叫娘,叫奶奶也成。&rdo;撩開簾進了裡屋荒唐去了,卻不知房頂上一個黑影起落間,沒入夜色中。慎之一進來,拿過少卿跟前的酒杯聞了聞道:&ldo;只這股子味兒,就知道今年的桂花酒可比去年釀的好,也不虧千里迢迢的從南邊運過來,咦,這是什麼?&rdo;慎之見那邊兒有個剔透的琉璃罐兒,裡頭金黃金黃的,開啟蓋子,桂花的香甜直沁心脾,許貴兒道:&ldo;是小王爺特意交代的桂花蜜,跟著酒送了這麼十罐子來。&rdo;許慎之目光閃了閃,嘆一聲道:&ldo;你倒是用心,也不知那丫頭領不領你的情呢,許貴兒可都尋個藉口退回來了,這不就是明擺著,要跟你劃清楚界線嗎。&rdo;劃清嗎?周少卿忍不住想起那在山中的一夜,雖外有餓狼,時刻都可能丟了性命,卻如此令人難忘,也不知什麼時候,還能有那樣的時刻,這丫頭啊,心太大,人太精,他不信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思,若不明白,也不會要跟他劃清了。她不想跟自己,她只想著做她餘家的當家姑娘,不過這卻由不得她,當初若她不進四通當的門,未入自己的眼便罷了,如今讓他放手,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