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嫣臉一紅:&ldo;你這死丫頭,生了一張刁嘴,以前還知道些收斂,如今在外頭跟那些男人做了買賣,更叼了十分去,拿著你姐姐打趣呢,看我今兒饒了你。&rdo;說著去撓她的癢癢,鳳娣撐不住忙告饒:&ldo;好姐姐,好姐姐,是我錯了,以後再不說了,饒了妹妹這一遭吧。&rdo;鳳嫣這才放過她,讓清兒關了窗子,另換了熱茶來,姐倆坐在炕上說話兒,鳳嫣道:&ldo;再過過,可就進臘月了,也到了爹的忌日,今年頭一年,怎麼也得讓書齊到墳上給咱爹磕個頭,咱爹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你倒是怎麼打算的?&rdo;鳳娣道:&ldo;怎麼打算的,回去唄,過兩天安子和去冀州府醫館,正好讓他送你回去,我還要在等些時候。&rdo;鳳嫣道:&ldo;等什麼,鋪子不都開了,各鋪子掌櫃的夥計也都安置妥當,再說,不還有劉瑞嗎,你也早些回去是正經。&rdo;鳳娣道:&ldo;姐姐莫非忘了王家。&rdo;鳳嫣道:&ldo;你開藥號,王家開的茶葉鋪子,礙不著啊,莫非,你又惦記上王家的買賣了,現如今,咱家可都有三十一個鋪子了,還不夠你折騰的啊。&rdo;鳳娣道:&ldo;莫說三十一家,就是一百家,算起來也不過一家罷了,我倒也不是惦記王家的買賣,我是想著,這王家的買賣在那混賬兩兄弟手裡糟蹋了。&rdo;鳳嫣道:&ldo;你想做什麼?&rdo;鳳娣笑了:&ldo;你做什麼這麼看著我?&rdo;鳳嫣道:&ldo;就算看在太太的面兒上,也該留些情面才是。&rdo;鳳娣道:&ldo;我留著情面呢,沒動王家,可王家鋪子往外盤,我若不弄到手裡,給別人拿去,豈不可惜。&rdo;鳳嫣愕然:&ldo;你還是惦記上王家了。&rdo;說著嘆口氣道:&ldo;鳳娣,你說你這心怎麼這麼大啊,你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嫁人了怎的&rdo;鳳娣嘻嘻一笑:&ldo;嫁人跟做買賣有什麼干係?行了,咱不說這個了,說說裴文遠吧。&rdo;鳳嫣連一紅:&ldo;裴先生怎麼了?&rdo;鳳娣道:&ldo;裴文遠跟我說,年下想先過定,說等趕考回來再行婚娶之事,姐姐的意思呢?&rdo;鳳嫣臉更紅:&ldo;自古婚姻之事,莫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咱爹不再了,太太不管事,不還有你呢嗎。&rdo;鳳娣道:&ldo;真聽我的?&rdo;鳳嫣白了她一眼:&ldo;少跟我耍嘴皮子,你就定了,姐姐都聽你的。&rdo;鳳娣道:&ldo;那好,我的性子姐姐是知道的,凡事都先想在前頭,這裡就咱們姐倆兒,我也不瞞著姐姐,裴文遠有才是個孝子,這是他的好處,可這種人也有劣根性。&rdo;&ldo;劣根性是什麼?&rdo;鳳嫣奇怪的看著她,不明白鳳娣想說什麼,鳳娣咳嗽一聲:&ldo;那個,劣根性就是人骨子裡不可改的缺點,讀書人的劣根性尤其明顯,大多數的讀書人即便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了,骨子裡卻仍然緊守著身為讀書人的清高,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得勢還罷,一旦得勢,這種劣根性就會冒出頭。&rdo;鳳嫣低聲道:&ldo;你是想說,他若高中,或會背棄定下的事。&rdo;鳳娣道:&ldo;我這是往最壞處想,所以,我應了他說的定親,若真有變數,還有餘地,姐姐說呢?&rdo;鳳嫣道:&ldo;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憑妹妹做主就是。&rdo;鳳娣鬆了口氣,她還怕鳳嫣大腦一熱,非要嫁給裴文遠呢,前兩天打發裴文遠回去,就是不想讓他跟鳳嫣一道,雖說鳳嫣的性子不至於跟他如何,也怕情熱之際,腦子一熱,真要出了事兒,再說什麼都晚了,所以,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畢竟少女情懷,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三日後,安子和送鳳嫣回冀州了。交了十月,天兒更冷了,兗州府的十八家鋪子也差不多捋順了,慶福堂的藥本來就是貨真價實,開業又有優惠,加上慶福堂的店規戳在哪兒,夥計掌櫃皆不敢懈怠,一下就在兗州府站住了腳兒,沒有回春堂的攪合,鳳娣也閒了不少。這一閒了就想起了王家的事,琢磨王家的鋪子那麼擱著怪可惜的,要是能弄到自己手上,這事兒得在王成風回來之前辦了,等這位三舅爺回來,才好說後面的事兒。正想著,馬方進來道:&ldo;大公子,我剛聽見說王家兄弟倆回來了。&rdo;鳳娣暗道,指定是聽見賀兆豐死了,以為事兒過去了,才跑回來:&ldo;馬方,你可知王記在兗州城裡有幾家鋪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