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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在冀州的時候,少卿還拼命灌人家酒呢,回去還說什麼這丫頭是個可用之才,那意思根本沒把人家當成女的,只想著人家有用就行,怎麼去了一趟兗州府,就變了呢。先不說少卿這麼早就回了京,少卿年年開春出去遊歷,從北往南,沒幾個月是絕不肯回京的,為此,越王爺可沒少發牢騷,可發牢騷也沒用,少卿就是這樣閒雲野鶴的性子。今年才出去半個月就回來了,在京裡沒待多少日子,又跑來了冀州府,而且,這舉動說話,連看這丫頭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許慎之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的瞄,琢磨是自己想多了,還是少卿就是這個意思,這丫頭呢,怎麼瞧著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呢。其實,鳳娣這會兒算是基本確定,這倆人都知道自己是女的了,具體怎麼知道的,鳳娣不清楚,但肯定知道了,或許,在去兗州府之前就,已經知道了,現在想想,這兩人對自己的態度,從一開始就有些古怪。鳳娣倒不會因為這個彆扭,反正自己本來就是女的,如果不是王氏當初非讓自己頂著餘書南的名兒出頭,她還恨不能就以二姑娘的身份出來呢,或許開頭有些艱難,她相信,過後也差不太多,除了沒有扮男人方便,其他的她都不在乎。她早就想過,以二姑娘的身份出來管事,結果無非就是被那些無聊的老棺材瓤子們,詬病說拋頭露面不守閨訓,以後沒人上門提親。她還巴不得呢,讓她盲婚啞嫁的,嫁給個不認識的男人,她寧可當一輩子老姑娘,所以是男是女,鳳娣從來就沒在乎過,而且,她覺得這樣挺好,知道自己是女的以後,兩人既不會說出來,又會下意識的照顧自己,簡直百利而無一害啊,所以,知道了才好,更省心了。所謂玫瑰露。鳳娣就是用蜂蜜調的花汁兒,兌上泉水,用冰鎮著,這時候喝甜絲絲清涼涼的,既消暑又解渴。就在幾個月前,鳳娣還覺得這裡的冬天太冷,沒有先進的取暖裝置,簡直就是受罪,可自打進了六月,鳳娣又覺得冬天其實不錯,再冷,多穿點兒,多點兒幾個炭火盆子,把炕燒熱點,晚上在被窩裡放上兩個湯婆子,也就過來了。暑天裡才是真受罪,這兩天適應一點兒了還略好些,前兩天,她都快熱瘋了,無比懷念現代的裙子,吊帶衫兒,哪怕大t恤,也比這麼好幾層強啊。袍子本來就是長袖的,領口還直裹到脖子上,裡頭還的穿上中衣,為了扮男人,還得穿上一層馬甲,即便鳳嫣給她做的馬甲很是輕薄,這麼裡外三層的一穿,也能把人熱死,好在總號的鋪子裡還算涼快,待了幾天也漸漸習慣了。可見人是適應能力最強的動物,無論怎樣的惡劣環境,待上一陣都能適應。鳳娣喝了有半瓶子玫瑰露,通透的琉璃瓶,胭脂紅一樣的玫瑰露,光視覺上,就是種享受,鳳娣記得鳳嫣跟書齊也喜歡這樣酸酸甜甜的東西,就把夥計叫上來,吩咐:&ldo;再做一道燴八珍送去餘府,還有這玫瑰露,也送一瓶過去。&rdo;夥計有些為難的看向周少卿,周少卿擺擺手:&ldo;照著大公子的話做,看著我做什麼?&rdo;夥計這才下去,到了下頭跟掌櫃的道:&ldo;還是頭一回見咱們小王爺對人這麼好呢,縱然咱們這兒的燴八珍不稀奇,那個玫瑰露可是小王爺特意從京裡頭帶來的,是大內的東西,外頭哪見得著啊,不說那玫瑰露如何金貴,單那個瓶子就不知道值多少銀子了。&rdo;掌櫃的道:&ldo;就你長嘴裡,再嚼舌頭根子,讓兩位爺聽了去,看扒了你小子的舌頭,快著讓廚房做了送去,底下用火溫著,別到了餘府走了味兒,可砸了咱八珍樓的招牌。&rdo;夥計應一聲下去了。書齊晌午要睡午覺,牛黃就使了個小夥計把他送回來了,自己扭頭坐了輛驢車,奔著城外裴家村去了。到了村口,讓車把式把驢車停在村口的樹蔭下等著他,他進了村,想找個人問問吧,大晌午頭上,半天不見有人過來,見村頭不遠有三間茅草房,外頭豎著的籬笆都破爛的不成樣子了,從外頭往裡一望,正瞧見院子裡坐著的那個老婦人,正是今兒窮秀才他娘。牛黃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一扭臉就瞅見了。牛黃急忙上去叫門,根本就沒門,那婦人剛站起來,裡頭裴文遠已經出來了,見牛黃先唬了一跳,以為是要賬的。牛黃見他那臉色就知道他想的什麼,這人越窮,膽兒越小,要不怎麼說腰裡頭橫,說話就有底氣呢,這窮秀才,別看一肚子學問,可連口飯都賺不來,窮的這樣,哪還有什麼膽兒啊,來個人就得虛,尤其自己還是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