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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皺了皺眉:&ldo;公子……&rdo;鳳娣抬手止住,她知道忠叔想說什麼,無非就是覺得,男女之間這麼著不合禮數,可現在說禮數豈不晚了八村了,牛黃這小子的嘴倒是嚴實,估計那天自己騎在刀疤男身上給他縫傷口的事兒,連忠叔都沒說,要不然,現在忠叔也不可能是這種反應。鳳娣想得開,可忠叔想不開,就算扮成了大公子,可真真是他們餘家未出閣的姑娘,扮男人是迫不得已,這樣兒可實在不妥,不說這是個不知底細的江湖客,就算是個知道底細的,這麼著可也實在過了。想到此,忙趨前一步道:&ldo;公子,老奴來吧。&rdo;鳳娣倒笑了:&ldo;忠叔會拆線?&rdo;&ldo;拆線?拆什麼線?&rdo;刀疤男已經把上邊的衣裳腿了下來,餘忠看到那癒合很好的刀傷,愣了一下,沒想到會癒合的這麼好,更沒想到,連藥都認不全的二姑娘,竟會這種失傳已久的技藝,外傷縫合,上古醫書上早有記載,乃是神醫華佗所創,後來卻失傳了,二姑娘怎麼會這個,莫不是餘家那兩本醫書上有這方面的記載。想二姑娘雖認不全藥,卻聰明的緊,看著醫書學會了也說得過去,再說,從餘家遭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二姑娘的聰慧,餘忠早就心服口服,再有什麼事兒都不覺得稀奇,彷彿什麼事在他們這位二姑娘身上都算不上稀奇了,只不過這麼給個男人治傷,終究不妥。可也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鳳娣把線一點點拆了下來,上了藥重新裹好,叮囑刀疤男:&ldo;雖癒合的不錯,卻要切記別使大力,至少還要養一個月才能痊癒。&rdo;刀疤男點點頭,又吐出兩個字:&ldo;謝謝。&rdo;鳳娣都有點兒受寵若驚了,本來想說大恩不言謝的,又覺得這麼說實在虛偽,索性點點頭,開始說正事兒。牛黃端了茶上來,鳳娣吃了口道:&ldo;我不問你是誰,也不問你來處,更不問你為什麼昏死在慶福堂前,只一樣,以後你打算怎麼辦,不瞞你說,雖然我慶福堂定了二月初二開張,可過兩天就該著收拾了。&rdo;那意思就是,你在這裡養傷不合適,能走趕緊走,可刀疤男當沒聽見一般,只是望著她不說話。牛黃搓了搓手,道:&ldo;那個,公子,他力氣大,又是練家子,您跟前不正少這麼個人嗎,以後出來進去的,不定就遇上什麼人呢,當然,有奴才在,便拼了奴才的命,也不能讓公子傷著,可就是怕遇上厲害的,一刀把奴才結果了,奴才就算想拼命也沒得拼了,若是這位大哥那就不一樣了,多厲害的人也能料理了。&rdo;&ldo;牛黃胡說什麼?&rdo;餘忠喝了一聲。牛黃縮縮脖子低下頭去,鳳娣看了他兩眼,雖說牛黃這幾句說的誇張,可仔細想想,還真有點兒道理,所謂藝高人膽大,自己為什麼不敢走夜路,不就是膽小嗎,因為心裡頭明白,動腦子不算,論動粗,隨便來個人都能把自己打趴下,若真有這麼個人在身邊當保鏢,還真是挺安全的。只不過這樣的江湖客,多是懶散慣了的,且不會輕易聽命與人,更何況,當她的保鏢了,簡直異想天開,且,用救命之恩勉強人家幹這個,怎麼想怎麼有點兒卑鄙。想到此,跟刀疤男道:&ldo;牛黃說笑的,你別當真,我的意思是……&rdo;鳳娣話沒說完,就給刀疤男一個&ldo;好&rdo;字噎了回去。鳳娣眨眨眼看了他一會兒,小聲求證了一句:&ldo;你剛說什麼?&rdo;刀疤男,眉目不動的重複了一遍:&ldo;好。&rdo;初七這天回府的時候,鳳娣身邊兒多了個保鏢,鳳娣不知道他叫什麼,就他這惜字如金的樣兒,估計問了也白問,就知道姓冷。鳳娣覺得,他應該叫冷冰冰,當然給人起外號是不對的,可也得有個名字,見他個子大,鳳娣索性叫他冷大,鳳娣自己都覺得,這個名字太不上檔次,讓她想起紅樓裡寧國府的焦大,可他自己沒反對,鳳娣也就叫上了,反正名字就是個代號,沒什麼意義,再說,不定那會兒這位就走了,取什麼名兒都一樣。鳳娣沒時間在冷大身上投注太多關注,她要立店規,鳳娣也是頭一回弄這個,沒經驗,好在旁邊兒有個機靈的牛黃,這小子什麼事都一點就透,尤其,還在鋪子裡當了兩年的抓藥夥計,對鋪子裡的情況很是熟悉,再參考以前的規矩,鳳娣給慶福堂定下了,儀容儀表,情節陳列,員工紀律,以及道德規範,四個大項,又各自分成數個小項,鉅細靡遺,讓人刻成石碑戳在八個店鋪門口,條分縷析,特意言明,掌櫃夥計一視同仁,有功當賞,有過必罰,另有獎懲升降制度刻在石碑背面,一樣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