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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黔根本不記得有這麼件事,於是走進房間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在此之前楊少君就給他的秘書傳過口訊了,搬出自己的身份來說這是警方的一些安排,秘書不敢多問只能按照他說的做。蘇黔掛了電話以後還是有點將信將疑的,不過人都站在這裡了,他只好把人放進來。楊少君和盧老先生一進屋,立刻發現屋子裡一團亂,明顯有被翻動過的痕跡。蘇黔以前是最要求整潔乾淨的,秘書偶爾理錯一份檔案的順序都會差點被他辭掉,楊少君要是拿了什麼東西不放回原位也能被他用極有殺傷力的眼神瞪的毛骨悚然,蘇黔是絕對不允許別人翻他房間的‐‐很顯然,在他們進去之前,蘇黔正在房間裡亂翻。事實上,如果楊少君開啟抽屜和衣櫃看一眼的話,一定會嚇一跳‐‐裡面的東西被翻得一團亂,幾乎所有東西都曾被蘇黔拿出來丟到地上,他們敲門之後,蘇黔才慌張地把所有東西全都草草塞進去合上。不一會兒,楊少君又走出房間,替他們掩上門,把空間留給盧老先生和蘇黔單獨談談。兩個小時以後,盧老先生總算從房間裡出來了。楊少君掐滅手裡的煙迎上去:&ldo;怎麼樣?&rdo;連老孟都從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很是憂心地看著盧老先生。盧老先生看了眼桌上的菸灰缸,裡面裝了七八根菸蒂。他搖頭:&ldo;不太樂觀啊‐‐比我想的情況還要糟糕一點。不好說,我跟他約了時間,明天再來。&rdo;楊少君不知該喜該憂,只能努力往好的方向想:&ldo;那他還算是信任你?&rdo;盧老先生笑:&ldo;老頭子幹了幾十年的心理輔導,要是連門都進不去,我現在只能出去開導流浪小貓嘍!&rdo;把盧老先生送出門,楊少君堅持要他開點能緩解蘇黔病情的藥給自己。盧老先生很為難:&ldo;楊警官啊,精神類藥物真的不能亂吃。&rdo;楊少君苦笑:&ldo;盧醫生,有些情況我沒有跟你說‐‐很抱歉有些事情我不得不隱瞞,但他的情況可能比你想的還要糟糕。&rdo;他下意識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傷。盧老先生為難地左思右想,只好回家給他拿藥,本來拿了半板,想來想去,又割掉四分之一,把剩下的幾粒藥丸給他,再三叮囑這個藥有鎮定效果,不到蘇黔發病的時候絕對不能讓他亂吃。如果蘇黔有什麼情況,讓他趕緊通知自己。楊少君這才肯放過他。當天晚上楊少君乖乖滾去客房過夜。他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蘇黔把他從廢墟里推出去的畫面。有時候他想的暴躁了,從床上跳起來要去找蘇黔算賬,恨不得能把他罵罵醒,但是自己在房間裡毛躁地走了幾圈,又乖乖地躺回床上。他握著手機,想給蘇維打電話,卻一個號碼也按不下去了‐‐當蘇黔的病只是隱隱約約露出冰山一角的時候,他恨不得小題大做,能用跟繩索把蘇維從異國他鄉套回來。可現在真的出了狀況,他卻不能這麼做了。不能,也不願,更不敢。最後,他喝了兩杯熱牛奶,逼迫自己到床上躺屍去了。凌晨兩點左右的時候,客房的門被人輕輕開啟,一個黑影躡手躡腳地走進來。他走到楊少君的床邊,在床邊默默地站了三四分鐘,突然抬手,冰涼的雙手扼上楊少君的脖子。床上的人一動不動。雙手慢慢地收緊,越發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滾燙的面板和蓬勃跳動血脈。那雙手開始顫抖,力道越來越松,就在快要離開楊少君脖頸的時候,手的主人突然神經質地一抽搐,又猛地跳上去扼住,狠狠地扼,所有的壓抑和仇恨都發洩在此刻。 幾秒鐘後,那人又彈簧般鬆開手,跌跌撞撞衝了出去。黑暗中,楊少君默默睜開眼睛,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他坐起身,拉開抽屜,摸到裡面的藥,猶豫了很久,又把藥放回去,重新躺下。15、經過那次酒後亂性之後,楊少君和丁承峰開始保持這種關係,一直到退伍。兩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年輕計程車兵們收拾著寥寥無幾的裝備,隨時準備回家。他們都已經盼著這天很久了,再苦再累的訓練,只要算算還剩多少天就可以回家,就一點怨言也沒有了。可真正到了這一天,卻又都捨不得走了。一直拖到晚上,白天訓練的新兵們都回來了,軍區的退伍兵也走得差不多了,楊少君和丁承峰還坐在那裡沒有動。丁承峰突然站起來,遞給楊少君一根菸:&ldo;陪我出去走走。&rdo;走在夜幕籠罩下的訓練場上,兩年來他們每天不知道要在這裡跑多少個兩萬米,從心懷畏懼到習以為常,只有這一晚是無以言表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