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蛇撓著胳膊上的包,涼涼地諷刺道,你的鼻孔比巴掌還大。南宮狗剩十分淡定:為師從前是怎麼教導你們的,越是漂亮的東西越不能碰。喬瑜數天以來,頭一回作為一個無辜的旁觀者,幸災樂禍地笑了。不得不說,天鵝湖的景色還是很美的,蘇頤緩過神來,就掏出速寫本畫了起來。喬瑜想找個肩膀靠,奈何蘇頤畫的正興起,他只得縮了回來。南宮狗剩善解人意地拍拍自己的肩:&ldo;靠著休息會兒。&rdo;喬瑜感激一笑,闔上眼靠在他肩上養神。李夭夭就是賤骨頭,蘇頤一不搭理他,他立刻渾身不舒服,於是涎著臉湊上前沒話找話:&ldo;既然叫天鵝湖,湖裡加兩隻天鵝唄。&rdo;蘇頤目不斜視:&ldo;湖裡沒有。&rdo;李夭夭撇撇嘴,嘟囔道:&ldo;沒有就不能畫了麼。&rdo;五分鐘後蘇頤就摹出了草圖。他對著畫面端詳了一會兒,又在湖邊加了個人。李夭夭眼睛亮了起來,眼睜睜看著他他數筆就勾勒出一個人形。然後蘇頤回頭端詳了喬瑜一會兒,按照喬瑜的髮型和服飾畫了起來,作畫時不斷回頭打量喬瑜的形貌。李夭夭臉色一冷,捏住他的筆:&ldo;湖邊沒有人。&rdo;蘇頤嘴角彎了彎:&ldo;沒有就不能畫了麼?&rdo;李夭夭火冒三丈,氣沖沖地撇下他走了。蘇頤低著頭,眼中帶著暖意,寥寥幾筆就改變了畫中人的服飾和髮型,僅是一個草圖,畫中的人就帶著李夭夭十成十的神韻。而從頭到尾,他沒有看過李夭夭一眼。離開的時候,喬瑜堅持要靠窗坐,李夭夭用眼神死瞪著蘇頤不准他坐喬瑜身邊,蘇頤心情明朗,磨蹭著等到狗剩入座後才鑽進車廂。於是較來時的座位,僅是南宮狗剩和喬瑜換了個位置罷了。車再次駛過高低起伏的沙丘,這一次佘蛇雖未故意製造飛車的效果,卻也著實顛的夠嗆。南宮狗剩不一會兒就不勝柔弱地撲到喬瑜懷裡並上下其手,不時發出兩聲嚶嚀:&ldo;噢~~好可怕噢~~&rdo;喬瑜被顛得暈頭轉向直想吐,卻還勉力騰出一隻手摟著南宮狗剩:&ldo;抓緊我……馬上就好了……&rdo;李夭夭被逗樂了,看了看自己懷裡的蘇頤,心中驀地一軟,低頭親吻他的額際。&ldo;噢!&rdo;車一個大起伏,李夭夭的門牙撞在蘇頤的腦門上,疼的嗷嗷直叫喚。蘇頤捂著腦門樂了,用臉頰在他懷中蹭了蹭。車開到鹽池縣的時候已是晚上了。鹽池縣在寧夏東部,臨近陝西,地處北方邊陲,歷來是戰略要地,在北宋時期屬西夏國境地。此地恰好在西夏首都興慶府和北宋的邊界的中間位置。南宮狗剩說第二天帶大家去遺蹟踩點,於是眾人進入縣城尋找落腳處。鹽池縣不比銀川市,小縣城條件不怎麼好,狗剩帶著眾人找到一間家庭式旅館一問,店裡還剩下一套公寓,公寓裡有一間獨立的臥室擺了一張床,廳裡還有兩張床,擠擠正好睡六個人。這種房型可不比賓館裡的標間,六個人勢必湊成三對分床。蘇頤雖沒說話,但看他那意思似乎還是要和喬瑜睡在一塊。這下李夭夭可說什麼也不答應了。他強硬地拉著蘇頤往旁邊走了兩步,喬瑜欲出聲阻止,卻被他暴戾的眼神瞪了回去。李夭夭黑著臉問蘇頤:&ldo;你什麼意思。&rdo;蘇頤心情大好,溫文一笑:&ldo;什麼什麼意思?你是什麼意思?&rdo;李夭夭眼神陰鷙:&ldo;你要跟他睡?&rdo;蘇頤看著他的眼睛,柔聲道:&ldo;這和你有關嗎?&rdo;李夭夭煩躁地說:&ldo;你行了吧,別跟他在一起了。我跟你睡。&rdo;蘇頤心情更好,緩聲繼續撩撥:&ldo;你讓我跟誰在一起我就跟誰在一起,你讓我不要跟誰我就不跟。李夭夭,你會不會太霸道了?&rdo;李夭夭被怒火燒得沒了理智,一把揪住蘇頤的領子,凶神惡煞地說:&ldo;你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你不就拿他刺激我嗎?行了,現在老子拿你當根蔥,你他媽也給我適可而止一點!&rdo;蘇頤的笑臉頓時沉了。在不遠處的喬瑜也火了,終於忍無可忍,衝上來一拳就照著李夭夭面門揎。李夭夭看也不看,抬手搡住他的拳頭,眼睛還盯著蘇頤,卻已有些為自己剛才的語氣而後悔了。蘇頤目光冰冷地看著他:&ldo;放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