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狗剩晃過來,一人拍了一下腦袋:&ldo;吃完了就回房去收拾東西。&rdo;兩人愣了愣,莫名道:&ldo;去哪裡?&rdo;南宮狗剩笑了笑,比了一個看地圖的姿勢:&ldo;錫瓦。&rdo;錫瓦綠洲是埃及西部沙漠中最西面的一個綠洲,此地幾乎與世隔絕。要達到那個沙漠中的翡翠,需要在荒涼的沙漠中行駛近數百公里。埃及的疆域雖然廣闊,但人口幾乎全部分佈在尼羅河沿岸,佔了國土大半面積的西部沙漠卻無人問津。只有極少的一些祖上就在沙漠綠洲中定居的人和探險者才會在那片土地上留下腳步。南宮狗剩曾去過錫瓦,故而他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基本確定地圖所標明的位置就在錫瓦綠洲。由於錫瓦的交通十分不便,根本不通飛機和火車等現代交通裝置,上一回南宮狗剩過去還是跟著當地的商人騎駱駝用了十數日方才穿行沙漠,故這一次依舊由佘蛇開吉普車前往目的地。出發前,南宮狗剩在車上裝了兩桶汽油、一些帳篷及沙漠中所需要的東西。從哈里傑綠洲出發,必須要依次經過達赫萊綠洲、費拉菲拉綠洲、哈拜裡耶綠洲後再透過鋪設的不盡人意的公路才能達到錫瓦綠洲。這一行,就能把西部沙漠中的五大綠洲全部走一遍。當晚,眾人在沙漠中過夜。夜晚的沙漠氣溫很低,睡在帳篷裡的眾人各有一個睡袋,但並沒有棉被一類的物事,只能將帶來的衣服都蓋在身上。李夭夭知道蘇頤血氣不足,平時最畏冷,於是躺了一會兒便拉開自己的睡袋對蘇頤說:&ldo;喂,到我這來。&rdo;手腳冰冷的蘇頤從捂不暖的睡袋裡爬出來,鑽到李夭夭身旁。李夭夭的睡袋已經被他捂暖了,蘇頤一進去就暖和地長長出了口氣。李夭夭齜牙咧嘴地說:&ldo;媽的,看到這白霧沒有,你身上居然還帶寒氣!你到底是不是殭屍啊,死很久了吧?&rdo;話雖這麼說,卻將蘇頤的手搭到自己背後,並緊緊把他抱在懷裡。南宮狗剩的身體不如小三狗那樣健康的像個會自己發熱的暖爐似的,也覺得有些冷。再瞧瞧喬瑜的睡袋抖得厲害,想必小喬比自己更冷,於是他也拉開睡袋說:&ldo;一起睡吧。&rdo;喬瑜凍的連打了兩個噴嚏,也顧不得不好意思,趕緊鑽進了南宮狗剩的睡袋。餘魚酸倒了一排牙,翻了個身,盯著睡在一旁的佘蛇的後腦勺,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ldo;喂,你冷不冷?&rdo;佘蛇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餘魚用不耐煩的口吻說:&ldo;哎呀算了,看你凍得瑟瑟發抖,過來跟我睡吧。&rdo;佘蛇的後腦依舊巍然不動。餘魚勃然大怒,心道:好你個死爬蟲,小爺紆尊降貴賜你共寢的機會,你居然敢玩欲擒故縱!小爺我還偏偏就不能慣著你了!又過了幾分鐘,餘魚一扭一扭靠近佘蛇:&ldo;老佘,你睡著了?&rdo;這次佘蛇終於不緊不慢地轉過身來:&ldo;我不冷。&rdo;餘魚愣了一會兒,壓低了聲音怒道:&ldo;好哇,你果然在跟小爺玩欲擒故縱這一套!操!本來小爺還想給你個機會,現在你沒有機會了!&rdo;這回佘蛇臉上終於有了點表情:&ldo;機會?&rdo;餘魚昂起高貴的下巴,得意洋洋地說:&ldo;昨天是誰說愛我愛的海枯石爛天荒地老一心一意,滿腦子除了我什麼都裝不下?&rdo;佘蛇表情繽紛了一會兒,慢吞吞地問道:&ldo;誰?&rdo;餘魚:&ldo;……&rdo;翌日一早,共享兩個睡袋的四人神清氣爽地起床,狗剩座下大弟子大栓及二弟子二剩光榮凍感冒了。佘蛇面無表情地擤掉一把鼻涕,先去發動車子。沮喪的餘魚則悄悄把南宮狗剩拉到一旁:&ldo;師父,我覺得我無意中傷害了老佘。&rdo;南宮狗剩奇道:&ldo;噢?快說給為師聽聽。&rdo;餘魚沮喪地說:&ldo;老佘跟我表白,但是師父你知道我為人正直,兄弟之情就是兄弟之情,那是半點雜質都不能摻的!所以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卻沒有考慮到他脆弱的心靈是否受得了這樣的打擊!我也不知道他居然愛我愛到了這樣的程度,得不到就轉愛為恨,這幾天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仇恨,快要把我燒穿了……&rdo;南宮狗剩憋笑問道:&ldo;他怎麼跟你表白的?&rdo;於是餘魚聲情並茂地把當時的對話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