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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雅江草草擦乾身體,披上衣服衝了出去,闖進燕柳的房裡。燕柳正在換衣服,看見他衝進來,嚇了一跳,緊張地把腰帶草草一系:&ldo;怎麼了?&rdo;盧雅江道:&ldo;今天真的是你救的我們?&rdo;燕柳結結巴巴道:&ldo;是、是、是的。&rdo;盧雅江也不在這個問題上與他多做糾纏,逼上前一步,道:&ldo;抱我。&rdo;燕柳傻了眼:&ldo;什、什、什麼?&rdo;盧雅江不耐煩地喝道:&ldo;抱我一下!&rdo;燕柳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動也不敢動,僵成了一根木頭。盧雅江索性衝上去,一屁股坐到他腿上,扯過他的手環住自己的腰。燕柳嚇傻了,好像一個泥人似的任他擺弄。盧雅江凝神感受了一下,挪挪身子調整了一下角度,眉頭卻越皺越緊。他低下頭靠在燕柳的肩上,抱住他的腰,手上上下下摸了摸。然後他站了起來,臉上是撥開疑雲大徹大悟的神情。他從小到大,幾乎只抱過高晟風一個人。然後是韓騁,然後是楊仁和,然後是金小翔。如果不是下山前,他往&ldo;高晟風&rdo;身上坐了一坐,他大抵會以為所有人抱起來的感覺都是一樣的。燕柳終於回過神來,磕磕巴巴道:&ldo;你你你……&rdo;盧雅江閉上眼,常常舒了口氣。他復又睜開眼,冷冷地掃了燕柳一眼,一語不發地走出去了。盧雅江躺在床上,目無焦距地望著一片黑暗出神。他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三不五時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弄錯了,卻又因為一切罪證確鑿而又迴歸到原來的推理。如果這一切,不涉及到高晟風,他大抵不會如此糾結。雖說韓騁、楊仁和以及金小翔都是不同性格不同相貌的人,但如果韓騁做出這種事,他一點也不覺得違和,這很像韓騁能做出來的事。但偏偏!偏偏還有一個高晟風!盧雅江怎麼也想不通,高晟風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從十五歲起心屬高晟風,可謂是言聽計從、絕無違逆。高晟風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不過一句話的事,為什麼要扮成其他人潛伏在他身邊?難道就是為了耍他玩嗎?不管是韓騁還是金小翔和楊仁和,盧雅江對他們都算不上客氣,或拳打腳踢,或冷言冷語。一想到對方也許是高晟風假扮的,盧雅江就一陣心虛。他拿鞭子把高晟風抽的滿地打滾?高晟風抱著他的大腿一把淚一把鼻涕討饒?高晟風裝疼撒嬌耍賴要他抱?盧雅江痛苦地哀嚎了一聲,扯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蒼天啊!這是一個怎樣恐怖的世界啊!想到這一切,盧雅江並沒有被愚弄了之後的氣憤。不是不值得生氣,而是實在有比生氣更強烈的情緒,讓他發不出火來,那就是震驚和興奮。那可是高高在上、視人命為草芥的魔教教主高晟風!他和一個愛耍無賴的正道俠客!他和一個愛看淫書的書生!他和一個天天哭鼻子的小混球?盧雅江抱著被子滿床打滾,突然猛地坐起來:&ldo;不行!我一定要去問個清楚!&rdo;一隻腳跨下床,猶豫了一會兒,又收了回來,繼續抱著被子打滾。他不敢去問,如果是真的,高晟風要怎麼下臺?那可是一碰就哭鼻子的金小翔!自己又要怎麼下臺?是跪下來說教主聖安還是一腳把他踹開?這事情到底怎麼才能平平穩穩的收場?盧雅江滾了大半個時辰,滾累了,終於冷靜了一點。他今天應當是比誰都累的,先是中了迷藥,之後金小翔又要了他許多次,他全身的骨頭如今都痠軟無力,但偏偏半點睡意也無。他開始好奇高晟風的真容,以及思考他這樣做的目的。盧雅江是個思維簡單直線的人,饒是他想破了腦袋,也無法窺得教主大人的一二真意。但是至少,假如這些人真的都是高晟風的話,也就說明高晟風對他是很上心‐‐不,應該說是非常上心的。這一點讓盧雅江有一絲甜滋滋的喜悅。而且這樣一來,韓騁和楊仁和都沒有死,而他也並沒有為其他人分過神,沒有做過對不起高晟風的事,這都是讓他鬆了口氣的事。至於高晟風的真實相貌‐‐他抓過韓騁的臉,韓騁的臉是真的;他抓過高晟風找來的替身的臉,那臉也是真的。這是一樁很奇怪的事情,大約他平時見到的並不是教主的真實相貌,而教主下山以後找了一個和假臉很相似的人來替代。也就是說,教主的相貌至少應該是與韓騁相近的,若不然,他易容的水平也太過高超,能使易容之物受損後還與真實皮肉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