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纓槍苦兮兮道:&ldo;昨晚我吃了三隻烤甲魚。&rdo;高晟風隨手替他抹了抹,把血跡抹乾淨了,匆匆忙忙叮囑道:&ldo;記住我說的話!不然閹了你!&rdo;說罷就跳進了草叢裡。過了一會兒,盧雅江下來了,只見&ldo;高晟風&rdo;正在摸自己的鼻子,摸完之後,還湊到眼下看一看。他走上前,將兩盤糕點放在桌上,拿起一塊,送到&ldo;高晟風&rdo;嘴邊。&ldo;高晟風&rdo;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溫柔靦腆地一笑,黑黑的眼眸亮晶晶的,顯然心情極好。&ldo;高晟風&rdo;猶豫了片刻沒立刻下嘴,剛打算吃的時候,盧雅江突然將手收了回去,輕輕咬住糕點的一邊,彎下腰送到&ldo;高晟風&rdo;嘴邊。&ldo;高晟風&rdo;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他聽見了旁邊草叢裡發出了樹枝折斷的聲音。盧雅江顯然也聽見了,不過他以為那是貓發出的,沒有在意。長纓槍看著盧雅江近在咫尺的臉,心頭萬馬奔騰。如果不吃,算是故意露陷,教主大人會閹了他;如果吃了,說了不會找他麻煩的教主大人一定會秋後算賬,到時候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小兄弟和性命究竟孰輕孰重,他一時間還有些猶豫。盧雅江等了一會兒,&ldo;高晟風&rdo;都沒反應,他疑惑地睜開眼睛,看了高晟風一眼。這一看,愣了一愣‐‐不對勁的感覺又來了,他的表情,他的臉,他的氣場‐‐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嘴邊的綠豆湯渣也不見了。盧雅江一口咬下糕點自己吞了下去。他又往&ldo;高晟風&rdo;腿上坐,屁股挪了挪,果不其然,坐起來的感覺不大對勁。&ldo;高晟風&rdo;的感覺總是在變,一會兒違和,一會兒熟悉,而且每次變化都是他進閣樓再出來之後,究竟是為什麼?&ldo;高晟風&rdo;有些心虛地笑道:&ldo;這糕點是我做的,好吃麼?&rdo;盧雅江點了點頭,沒應聲,心裡還在想著那件事。他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觀察起這座院子。他可以感受到十二個氣息,去除現在就在他面前的&ldo;高晟風&rdo;,院子裡有十隻貓,還有一個……在樹叢後面!而且那氣息和貓的氣息不一樣,是一個人躲在那裡!盧雅江眯了眯眼睛,依舊坐著沒動。&ldo;高晟風&rdo;道:&ldo;今早我去右護法那裡討了兩壇桂花酒,他釀好後已埋了兩年,你想喝麼?&rdo;盧雅江反問道:&ldo;又要我上樓去拿嗎?&rdo;&ldo;高晟風&rdo;的表情僵了一僵,乾笑了兩聲:&ldo;這……&rdo;盧雅江湊上去,與他貼的極近,在他耳邊輕聲道:&ldo;你到底是誰?&rdo;說完之後,他便感覺到自己身下的身子驟然繃緊盧雅江湊上去,與他貼的極近,在他耳邊輕聲道:&ldo;你到底是誰?&rdo;說完之後,他便感覺到自己身下的身子驟然繃緊了。盧雅江一看他的反應,便知心裡的猜想被印證了。他冷笑一聲,嘴與長纓槍的耳朵湊得更近:&ldo;方才與我親熱的,是你還是教主?是你就眨左眼,是他就眨右眼。&rdo;長纓槍冷汗如雨,眨了眨右眼。盧雅江暗暗鬆了口氣,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一字一頓道:&ldo;你好,你們都很好。&rdo;長纓槍欲哭無淚,他很想說真的不關我的事,但是他不敢。盧雅江心中如江海般浪濤滾滾,氣得渾身微微發抖,強自鎮定下來,一手勾著長纓槍的脖子,緩緩附上去,像是要親吻一般,卻在極近的距離停了下來。他冰冷的眼神看的長纓槍全身寒毛直立:&ldo;不準動。&rdo;從樹叢那邊的角度看過來,他們兩人已經親上了。只聽咔咔兩聲,又幾根樹枝被折斷了。盧雅江心裡暗暗冷笑,一邊摟的長纓槍的脖子摟更緊,一邊冷冷地威脅道:&ldo;不準動,不準讓他知道,不然我立刻殺了你。&rdo;長纓槍破罐子破摔地閉上眼睛。看來怎麼都逃不過一死了。他當然不會想到,他會有今日這一劫,全都源於他當年吃了那半個饅頭。什麼餡都沒有的半個饅頭。盧雅江摟著長纓槍,眼睛的餘光卻偷偷往草叢裡瞟。還不出來?居然還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就真親了!草叢裡一開始還有折樹枝的聲音,漸漸就安靜了,什麼聲音也無,連氣息都快隱去不見了。盧雅江微微皺眉,先鬆開了長纓槍,高聲道:&ldo;教主,我去拿酒。&rdo;又低聲威脅道:&ldo;不準告訴他,不然,我就把你的心挖出來!&rdo;說罷起身進了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