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蔚饒有興致地挑眉:&ldo;你聽說過我?&rdo;她看郝伍少手無縛雞之力,並不像江湖人士。郝伍少目瞪口呆。以往韓輕嗣說白蔚不老,他只當此人保養得當,大約是看起來顯得較為年輕。然而見過江顏逸後才知的確有人可以抹去歲月在容顏上留下的痕跡。白蔚亦是如此。他糾結了好一陣,欲言又止,神情十分滑稽:&ldo;你……是不是……是不是……&rdo;白蔚看著他吞吞吐吐,疑惑道:&ldo;什麼……?&rdo;&ldo;是不是……我娘啊?&rdo;&ldo;……&rdo;白蔚的表情霎時也變得微妙起來:&ldo;……為什麼這麼問?&rdo;郝伍少話甫一出頭就漲紅了臉。畢竟對著一個看起來只比自己大上十歲的女人問出這種話來‐‐實在是尷尬得很。他垂著眼不敢與白蔚對視,支支吾吾道:&ldo;聽、聽人說的……&rdo;若不是郝伍少實在太過在意此事,也不至一醒來就直截了當地問出口。白蔚盯了他一陣,突然噗嗤笑出聲來,神色帶了幾分戲謔:&ldo;我若說是呢?&rdo;郝伍少眼角一抽,不由低喚道:&ldo;啊……&rdo;他一想起韓輕嗣每每提到白蔚時那副咬牙切齒的神情,頓時心中一緊,巨大的失落感顯現在臉上。白蔚笑容一凝,淡淡道:&ldo;你聽誰說的?&rdo;郝伍少咬了咬下唇,低聲道:&ldo;沈左揚。&rdo;白蔚輕蹙眉:&ldo;沈左揚是誰?&rdo;郝伍少聲音愈來愈低:&ldo;星宿宮……青龍使。&rdo;白蔚嗤笑:&ldo;我並不認識甚麼青龍使,與他連一面之緣都不曾有過,他又怎知道你的母親是我?&rdo;郝伍少驚訝地看著她:&ldo;那你……&rdo;白蔚一口否決:&ldo;我不是。&rdo;郝伍少眼睛一亮,又黯了下去。白蔚察顏觀色道:&ldo;又怎了?&rdo;郝伍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微微搖頭。兩人沉默了一陣,郝伍少這才想起正題來:&ldo;呃……方才是你劫了我?&rdo;白蔚眉頭一跳:&ldo;方才?你已昏了一日了。&rdo;郝伍少蹙眉:&ldo;你劫我來此做什麼?&rdo;他突然想起江顏逸對隱龍蠱的描述,不由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龍紋。白蔚懶懶道:&ldo;沒想到這龍皿真讓他尋著了。&rdo;說完又冷笑了起來:&ldo;那又怎麼樣呢?&rdo;郝伍少疑惑地看著她:&ldo;&lso;他&rso;是誰?&rdo;白蔚冷冷看著他:&ldo;我勸你少知道為妙。不聞不問不知,你還能再輕鬆活幾日。&rdo;郝伍少眼中光芒閃爍不定:&ldo;你抓我……是不是想要我的血?&rdo;白蔚斜睨他不言。郝伍少賠著笑臉道:&ldo;好商量,好商量……你想要說一聲不就得了,何苦把我帶到此處來。&rdo;白蔚冷哼:&ldo;你還是燒香拜佛祈禱我別中什麼蠱什麼毒罷。&rdo;郝伍少笑容一滯:&ldo;那……?&rdo;白蔚不耐煩道:&ldo;別問,聽不懂麼?&rdo;郝伍少無奈,只得乖乖將嘴閉上。三個時辰後,白蔚從石壁上的洞口飛了出去。郝伍少乖乖坐了一陣,沒等到她回來,於是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四處張望。白蔚沒有點他的穴,也沒有用任何方式困住他的行動。郝伍少試探地輕喚了一聲,卻聽著石洞中除回聲與流水聲外並無其他響動,想來應沒有其他人在。郝伍少渴了,俯下身子貼在那一窪水上嗅了嗅,只覺山泉帶著青草土地的氣息,也聞不出是否有毒。他想了想,掬起一捧水來先咪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微甜。手中的水漸漸從指縫中漏光了。郝伍少屏息待了一陣,未覺有什麼不適,便傾身暢飲了起來。他喝完了水靠在石壁上等了一陣,白蔚回來了。白蔚帶回來兩隻煮熟的粽子丟給他:&ldo;餓了就吃吧。&rdo;郝伍少想了想,白蔚沒必要下毒害自己,於是三下五除二撕去了荷葉,狼吞虎嚥吃了起來。白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粽子裡包的是鹹肉,郝伍少自小挑嘴,不愛吃醃食,然而到了此處也由不得自己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