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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小小桐門派也有人覬覦,幾位長老緊急商議時第一反應是蝕狐門向自己下手。然而再細想一番,也許又和龍皿有關。若是蝕狐門與星宿宮下的手,大可用劇毒將門派中所有人都殺了,何必要趁人不備時用慢性毒藥?況且,張豢中毒之徵最是嚴重,而他與龍皿往來又較常人更密切。郝肆奕一人坐在屋中,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桐門派弟子送來解悶的俠客傳,房門突然被人粗暴地撞開。進屋的是由三名弟子攙扶的張豢。他如今面容十分憔悴,形銷骨立,已與三日前那英姿勃發的大弟子判若兩人。郝肆奕似乎早有準備,嘴角挑起一個輕蔑的弧度,不動聲色地繼續翻弄著手上的書本,竟是連頭也不曾抬一下。張豢氣虛地咬牙切齒道:&ldo;是不是你下的毒?&rdo;郝肆奕這才將書本往桌上一扣,一雙勾魂又清冷的桃花目眼角微微挑起:&ldo;哼,為何要告訴你?&rdo;張豢勃然大怒,欲推開攙扶的兩人撲向郝肆奕,卻被幾名師弟牢牢拉住,生怕他跌倒在地。張豢壓低了聲音怒道:&ldo;你鎮日被關在此地,身上的東西早被我們蒐羅走了,是如何下的毒?&rdo;郝肆奕身上只帶了一把扇子與幾兩紋銀,連他身上原本穿的衣服也被桐門派之人換下丟了,張豢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何時中的毒。郝肆奕懶洋洋地眯起眼,斂起雙目的肅殺冷意,重複道:&ldo;為何要告訴你?&rdo;一名年輕的弟子屏不住氣,猛地抽出長劍抵到郝肆奕脖頸上:&ldo;快說!&rdo;郝肆奕斜眼看那亮琤琤的劍鋒,秀眉微微擰起,復又恨恨地瞪向張豢:&ldo;你竟還能站起來,只怪我毒下的少了!&rdo;張豢蹙眉,抬手止住與上前教訓他的師弟,冷冷道:&ldo;我勸你老實交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do;郝肆奕一動,脖頸上霎時裂開一道血口,暗沉的血液順著白皙的脖頸緩緩淌落。張豢見他細皮嫩肉的好似沒吃過甚麼苦頭,不由冷笑。郝肆奕&ldo;嘶&rdo;地抽一口氣,旋即又咬住下唇,沉默了良久,神色尤有不甘地開口:&ldo;我想藏東西,自然藏得住。我給你們下的是無色無味的慢性毒,原本待你們發現時武功已廢了。可惜我一時沉不住氣,想早些殺了你,反是打草驚蛇了。&rdo;他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些氣鼓鼓的,在張豢看來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他想起那日自己強吻郝肆奕,想是那時他藉機給自己下了毒。然而再想起此人一貫的行事作風,不由周身發冷:&ldo;你做人未免太狠了些!我們雖將你劫至此處,卻從不曾傷你性命,你竟要毒害我門派所有人?&rdo;郝肆奕冷笑:&ldo;不曾害我性命?這話說得倒漂亮,你們劫我來此莫不是要將我當神佛供奉的?你們算計我,怎不許我算計你們?&rdo;張豢心中對他的幾分垂涎好感俱化作了森森冷意,神情複雜地看著他:&ldo;你是自尋死路。你自己是龍皿,竟還給我們下毒,是嫌皮肉癢了嗎?!&rdo;郝肆奕撇開眼,漠然道:&ldo;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不過我奉勸你們別碰我,此毒本不致死,你們若傷了我,只怕這桐門派將再無一條活口。&rdo;&ldo;喲!&rdo;張豢氣得樂了,在他看來郝肆奕只像個幼稚而嘴硬的九歲孩童,自以為天上地下無人能敵:&ldo;你若有這本事,又怎會被我們劫至此處?對了,上回那句話我倒要還給你:匹夫無罪,懷璧其罪!&rdo;郝肆奕緊咬著牙關不作聲,神情十分倔強。張豢顫顫巍巍上前,推開架刀的弟子,無力的手想扳起那人的下頜,奈何手指不住打顫:&ldo;你一直被關在此地,是如何給整個門派下的毒?&rdo;郝肆奕嫌惡地避開他的手,如避蟲蛇:&ldo;焚香。&rdo;張豢想了想,桐門派巴掌小的地方,左右不過十數間房子,每日所有弟子都會經過武壇,而武壇與郝肆奕之房相隔不遠,難怪每個人都程度不同的中了毒。張豢雖急於解毒,但對他還是存了幾分戒心。他請來見多識廣的長老來檢查郝肆奕臉上的龍紋,確定無論爪牙還是龍鱗都與傳說中無異,且用水用油都洗不去,確認此人是龍皿無異,這才將他房中所有物事都拿出去燒了,並在他身上取血療毒。桐門派此時在派中的弟子不過五十幾人,掌門先令五名弟子試喝了不同分量的龍皿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