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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郝伍少嬉笑著躲到韓輕嗣身後,對著郝大富擠出一臉委屈相:&ldo;大哥……&rdo;郝大富又氣又無奈,吹鬍瞪眼地跌坐回椅子上,頹然一揮手:&ldo;罷!罷!給你便給你罷!等下我便歇業,找人來按著你的喜好重新整修一番,你預備交接事宜吧。&rdo;郝伍少眉開眼笑地從韓輕嗣身後蹦出來,揮著扇子道:&ldo;不必這麼麻煩,只消把匾額摘下來,待我重新起個名字掛上去便好,也省了做生意的時間。&rdo;郝大富無奈地笑了笑,低頭繼續對賬:&ldo;隨你罷。&rdo;郝伍少取了地契,隨手塞到韓輕嗣懷中:&ldo;替我收好!&rdo;笑逐顏開地走出去了。韓輕嗣在房中又逗留了片刻,頗有些歉疚地開口:&ldo;大哥……&rdo;他自十歲那年被郝叄俠撿回郝家,雖說名義上是郝家家侍,自小卻與眾人處如親眷一般。因年紀與郝伍少相長,稱呼便隨他一致。郝家上下亦是對他照顧有加,止郝伍少一人喜歡將他支使差遣。韓輕嗣對郝家感恩懷德,倒也心甘情願被伍少呼來喝去,權作報恩之計。郝大富擱下筆,抬頭笑道:&ldo;怎麼,是你替他出的主意?&rdo;韓輕嗣侷促地點了點頭:&ldo;我本想借此讓他有正經事可做,安生一些。只是……&rdo;郝大富擺手:&ldo;不打緊。他便是這副脾性,由他去罷。就算將酒樓放到他的名下,他到底是要丟給王伯管的。只換個名字,倒也無妨,能讓他開心便隨他罷。&rdo;韓輕嗣抿著唇,恭敬地點了點頭。郝大富笑著搖了搖頭:&ldo;倒是你,何苦總是如此拘束客氣。小五不懂事,你也不必如此慣著他。算年紀,你也是他兄長,平日我們幾個忙一些,你便端出架子來管管他,免得教他騎到你頭上來。&rdo;韓輕嗣依舊笑得拘謹恭敬,點頭道:&ldo;好。&rdo;郝大富無奈地嘆了口氣,曉得今日一番說辭勢必起不了什麼效用,遂道:&ldo;去罷,別讓小五等急了。&rdo;兩人出了府,直奔喬洛玉居處。郝伍少下了馬車,望著兩日不見的喬家門第,先是頗為得意的笑了一陣,這才不急不緩地搖著扇子走進去。韓輕嗣不喜陪他鬧騰,止在府外候著。喬洛玉乃是一屆書生,生得是白麵無髯,眉黛天成,端的要比姑娘更為清秀。平日待人亦是彬彬有禮溫文儒雅,偏偏被郝伍少三天兩頭的糾纏不休,磨盡了全數涵養,每每見了便恨不得抄起一柄笤帚將他掃出門去,更莫提什麼禮數了。讀書人無非為了出仕,喬家雖不致捉襟見肘寒窗苦讀,到底也是普通人家,若是喬洛玉能金榜題名,決計是件光宗耀祖的好事。如今剛考完了鄉試,喬洛玉中了個亞元,眼下正如火如荼地溫書預備進京趕考,實在抽不出心思來應付郝伍少。好話說盡了就換上冷言冷語,撕破了麵皮之後,反倒是將性子中隱藏的清冷毒舌發揮了個淋漓盡致。有時儒家典籍看得煩了,郝伍少尋上門來,狠狠諷他兩句,倒也不失為一樁調劑身心的消遣。郝伍少進了院子,全不顧小廝的攔阻,熟門熟路地徑自走到書房,興高采烈地推門跳進去:&ldo;洛玉!我來看你了!&rdo;喬洛玉放下書,恰巧背書正心煩,便不急著趕他出去,悠悠道:&ldo;閣下叫我什麼?怎麼,喬某似乎同閣下說過,若沒有正經事,閣下再跨進這院子一步,我便放小白出來打牙祭麼?&rdo;小白這名字聽來溫順小巧,卻是隻七尺長的大獒犬。郝伍少自幼怕狗,便是可抱在懷中的溫馴幼犬亦不敢伸手去摸,遑論壯過自己的巨犬。他如何也想不通透,喬洛玉一介溫文書生如何會養這樣一隻惡寵。他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訕笑道:&ldo;在下來尋喬公子自然是有正經事體相求。&rdo;喬洛玉有些稀奇,挑眉道:&ldo;噢?&rdo;郝伍少恬著臉坐下,隨手替自己斟了杯茶,悠悠道:&ldo;家兄給了伍少一間酒樓,讓伍少自做營生,乃是在鳳凰街的旺鋪。喬公子知道,我沒讀過幾本書,起名乃是風雅之事,名字若是起的不好只怕這生意也難做。故伍少思來想去,只好來叨嘮喬公子了。&rdo;一席話說得倒是體面。喬洛玉嗤笑道:&ldo;說起這風雅之事,在下同閣下的二哥比起來實在是孔廟中舞文弄墨。五公子何苦捨近求遠?&rdo;郝伍少早有準備,眨眼道:&ldo;二哥人在京城之中,這書信往來一去便是一月多,實在是耽擱生意。何況二哥為國操勞,我這等小事怎好意思去麻煩他,只好來叨嘮喬公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