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再說一遍,我無意傷人,也不是什麼盜賊惡人,這老人家是我們在城外救的,他……他年紀大了,胡言亂語,不可信他。我若真想害他,在城外就能下手,何必帶他進城!&rdo;安元為避免更多麻煩,伸手將自己的草帽面紗揭了下來。頓時,周遭一片倒抽冷氣或驚呼的聲音。&ldo;好……好俊……&rdo;&ldo;這人是……是皇甫安元!&rdo;眾人議論紛紛,安元好心餵了白眼狼,心情全無,馬也不要了,拿起行李拉著韓長生就往外走。韓長生一看他走的方向竟然是他們進來的城門,這又是要回頭的節奏,頓時急了,一把扯住安元:&ldo;且慢!&rdo;若說這老頭子方才汙衊他們撞人,興許還可以解釋說是老糊塗了,可現在卻當著全城人的面汙衊他們是賊,還想將他們的行李錢財佔為己有,這老人已經明擺著是個騙子了。這要對付這個老頭,安元當然有辦法,他們年輕力壯武功高強,可他還不齒如此對付一個老人,哪怕此人是個騙子。他之所以轉身就走,無非是不想惹麻煩罷了。因此韓長生扯住安元,讓他很是不理解。韓長生低聲道:&ldo;都送到這裡了,先帶他去看看大夫,確定他是裝病,我們問心無愧,買好了馬再走就是。眼下就這麼走了,話也沒說清楚,旁人還以為是我們心虛逃走的。&rdo;安元蹙眉:&ldo;這……&rdo;他覺得韓長生說的有道理,但心裡多少有些氣不過。安元展露武功將人打退並且暴露身份之後,周遭那些看熱鬧的人就沒幾個敢上前了,畢竟安元和他的師兄李九龍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那老頭見狀,眼睛賊溜溜的轉,似乎在動什麼壞心眼,但暫時也沒再開口,只是抱著馬鞍不肯下馬。韓長生拉著安元:&ldo;走吧走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了……&rdo;安元本不願意,韓長生牽起他的手,他一怔,竟就乖乖跟著走了。那老頭見識了安元的功夫,大約是有些怕了,沒有再鬧,只是賊兮兮的不住打量安元和韓長生。韓長生是真不在意這老頭的,這老頭子翻了天又能幹什麼?騙點錢?等他達成目的,把這臭老頭痛扁一頓丟進臭水溝就是了。至於安元,則是已經徹底懶得搭理這老頭。兩人到了醫館,請了大夫給老人診治了一番。大夫替老人搭過脈,捋著鬍鬚道:&ldo;這老人家身體健康的很,只是經脈有些不暢,似有古怪,但也無大礙。我替他開些藥調理一下就好了。&rdo;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安元從身上摸出些碎銀交給老頭,冷冷淡淡道:&ldo;老人家,你拿著這些錢治好病回家去吧。你家中若有什麼困難,大可直說,然你用如此手法坑錢騙人,實在為人不齒。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行此道。&rdo;老頭演技還真不賴,一臉惶恐懵懂:&ldo;你在說什麼!&rdo;安元懶得再跟他分說,轉身出了醫館。韓長生連忙追了上去。&ldo;我們去買兩馬,眼下天色還不算晚,是繼續趕路還是在這城鎮先住一晚?&rdo;安元道:&ldo;繼續趕路吧,晚上宿在野外也沒關係。&rdo;方才因為那老頭引起了些騷動,他的身份也暴露了,未免引起很多麻煩,還是早走為妙。既然已經進了城,就沒有再走回頭路的道理了。韓長生大計已成,心中十分高興,也不想著再跟那臭老頭計較什麼了,帶著安元去找買馬的地方。這小城能換馬購馬的地方就只有驛站,因為離酒仙谷不遠,城中慕名而來躍躍欲試的武林人士不少,兩人到了驛站前,竟然擠滿了人,馬匹也是供不應求,好馬都讓人給換走了,只剩下一些病怏怏的弱馬。韓長生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真恨不得拔劍搶兩匹馬回來,偏偏安元在身邊,他只能繼續裝正人君子‐‐在安元身邊呆了也快有一年的時間了,為了剋制自己,他的思維都快被同化的跟名門正道差不多了,看到乞丐下意識都要去給幾塊銅板,為此多少個夜晚韓長生扼腕嘆息對月流淚,深感自己再也不能做一個完美的魔教教主了。不過魔教的氣數也沒有多少年了,到了這地步,也都無所謂了。附近有些在城門口看過熱鬧的人也認出了安元,雖然安元已經把誤會解釋了,但他們對安元和韓長生的態度依舊有些敵視。仔細觀察他們表情的話,他們的敵視中主要的成分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