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一怔,不知道韓長生打的什麼主意,但既然韓長生的態度一點不見慌張,那應當是沒有危險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了,一個黑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安元愈發緊張,韓長生感覺到他肢體的僵硬,手掌輕輕在他腰上摩挲,想要安撫他,沒想到他這一摸,狗仙君反倒更僵硬了。那黑影走到韓長生和安元床邊看了看,然後轉向走到牆角,解開了明月派那倒黴蛋的穴位,那倒黴蛋驀地站起來,黑影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輕手輕腳地跑出去了。人離開之後,安元坐起來點亮了床頭的燭臺:&ldo;剛才是誰?&rdo;韓長生道:&ldo;鄭鳳兒。&rdo;安元蹙眉:&ldo;她為什麼把人帶走?&rdo;韓長生聳肩:&ldo;她說她有法子問話,那就讓她試試吧。我也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不過那小娘皮確實有些手段。&rdo;安元眯著眼睛盯著他看了會兒,道:&ldo;你的朋友還真是不少,走在路上也會遇到,還願意幫你做這些事。據說我知,那鄭鳳兒來頭可不算小,伏鳳寨的寨主,天底下多少男人想要一親芳澤的人物,你也差使得動。&rdo;韓長生老著臉皮笑道:&ldo;你師父我這麼厲害,總還有些臉面。&rdo;安元默默看著他。韓長生訕笑著打了個哈欠,吹滅床頭的燭火,懶洋洋道:&ldo;睡吧,說不定明天就有訊息了。&rdo;安元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翻身躺下了。翌日一早,韓長生和安元下樓吃早飯,看見鄭鳳兒正坐在樓下,一臉悠哉地喝著早茶。韓長生在她身邊坐下,隨手從桌上抓了個饅頭丟進嘴裡啃:&ldo;問得如何了?&rdo;鄭鳳兒得意洋洋笑道:&ldo;我早就說過,包在我身上。&rdo;昨天晚上鄭鳳兒假裝好人將那倒黴蛋救了出去,她原本就會點迷惑人心的異數,趁著那倒黴蛋對她十分感激信任的時候餵了他兩口迷香,接著便是她問什麼那倒黴蛋答什麼了。原來那被殺害的弦月長老因為手裡掌管著明月派的武功秘籍和刀譜,為人又十分嚴苛,因此確實得罪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明月派裡的人。他掌管著秘籍刀譜,該傳授哪位弟子什麼等級的功夫,他也有話語權,有些弟子入門年限已至,弟子的師父也想弦月長老提出了申請,卻被弦月長老以功夫不佳修煉不勤的理由駁回了,不肯將典籍拿出。如此一來,這些吃過閉門羹的弟子和弟子的師父們自然會對他記恨在心。明月派裡也有脾氣暴躁的長老,跟弦月長老言語不和,一怒之下曾說出過恨不得殺了弦月的話來。安元聽完,皺著眉頭道:&ldo;這麼看來,殺害弦月長老的人,說不定就是明月派自己的人。&rdo;韓長生點頭:&ldo;他們武林正……咳,我們武林正道不是有句話嗎?說家醜不可外揚,所以他們這麼著急放出訊息,說人是魔教殺的。搞不好,其實是家門不幸呢。&rdo;鄭鳳兒笑道:&ldo;確有這個可能。放心吧,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來。&rdo;韓長生對她倒是很放心,有人接手,他也懶得親自上陣了,便道:&ldo;那就交給你了。&rdo;安元出去如廁,韓長生問鄭鳳兒:&ldo;哎,昨天那個跟你在一起的死胖子是誰啊?他人呢?&rdo;鄭鳳兒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盈盈笑道:&ldo;他?他是酒刀門的掌門人。聽說他最近蹦躂著說要找天寧教的麻煩,我正好閒著也是無聊,就陪他玩了兩天。&rdo;韓長生蹙眉:&ldo;玩了兩天?&rdo;鄭鳳兒從懷裡掏出一本書在韓長生面前晃了晃:&ldo;他們的刀譜,改天我就把這本刀譜讓人抄幾份到武林上去派發,看他還蹦躂個什麼勁。&rdo;韓長生挑眉,讚許地對她點了點頭。沒想到誤打誤撞,他還真是收了個好幫手啊。安元回來了,鄭鳳兒連忙把刀譜藏起來。三人吃完早飯,鄭鳳兒道:&ldo;那我就先去明月派查證了。&rdo;韓長生點點頭:&ldo;去吧。&rdo;鄭鳳兒念念不捨地看了眼安元。這幾天下來安元臉上的妝已經被蹭掉不少,韓長生晚上抱著豬頭臉睡覺實在是膈應得慌,於是也給他稍稍改了妝容,沒有之前那麼難看了。鄭鳳兒想起從前安元傾國傾城的臉,十分惋惜,恨不能撲上去把安元臉上的化妝品全都扒下來。安元奇道:&ldo;你盯著我看做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