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馬蹄聲響起,陸文林猛地驚醒:髒襪子早上他都幫著洗完了,哪裡還有襪子?!回頭一看,韓長生和安元騎著寶馬已經跑遠追不上了。陸文林氣得直跺腳:&ldo;回來,回來!還沒打完呢!&rdo;韓長生也滿心遺憾:好不容易忽悠安元和陸小公子把所有髒衣服都洗乾淨了,還晾在客棧裡呢,這下又沒幹淨衣服換了多虧了陸文林大方相送的寶馬,兩人一轉眼就把那些武林人士全甩開了,身後的人再追不上來,他們在一處樹林停了下來。韓長生下馬,走到河邊往水囊裡灌滿了水,突然他感覺有人站在他身後,回頭一看,安元已經把面紗撩起來了,臉上的表情冷冷的,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手抓在劍柄上:&ldo;你,到底是誰?&rdo;韓長生乾笑,把水囊遞給他:&ldo;好徒兒,你說什麼傻話呢?&rdo;安元不接,一字一頓道:&ldo;我該叫你花瀟灑,韓英俊,還是,李師兄呢?&rdo;安元一句話,把韓長生給問驚了。狗仙君看破韓英俊也就算了,畢竟他這麼英俊瀟灑,可是他怎麼還記得李師兄李九龍?他不是失憶了嗎?!安元看著韓長生的表情,心裡就已經有數了。然而韓長生下一刻的反應,令安元大吃一驚‐‐韓長生默默伸出手,摸了摸安元的腦袋,就像一個慈愛的師父撫摸自己的徒弟一樣。安元震驚地偏開頭:&ldo;你幹什麼?&rdo;韓長生收回手。安元后腦上的包,已經全消了。真可惜。現在他把狗仙君打暈用石頭再往他腦袋上砸個包出來還管用嗎?見韓長生遲遲不說話,安元的手又搭到了劍柄上。韓長生道:&ldo;你是不是,記起來了?&rdo;安元蹙眉,不答。韓長生一臉深沉:&ldo;那你,還記得多少?&rdo;安元挑眉:&ldo;記得多少,與你的真實身份,有關嗎?&rdo;廢話,當然有關係!你記得多少,關係到老子要圓多少謊來騙你啊白痴!韓長生深深嘆了口氣,繼續裝大頭蒜:&ldo;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你告訴我你回憶起了多少,我好知道從何起向你解釋。&rdo;安元眉毛挑得更厲害:&ldo;你就從頭到尾把事情全部說一遍就行了。&rdo;&ldo;不行!&rdo;韓長生道,&ldo;你不懂,為師……我和你的羈絆實在太深,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如果你記得一些事情,就可以讓我少廢很多口舌,也可以讓你更快更清楚地瞭解事實真相‐‐所以,你到底記起什麼了?&rdo;安元臉色微微變化,過了片刻才道:&ldo;方才聽他們說,我才想起,我是嶽華派二弟子皇甫鳳軒熙辰,表字安元。&rdo;韓長生立刻道:&ldo;你為什麼叫我李師兄?&rdo;安元平靜道:&ldo;你不是嗎?大師兄?我可記得咱倆是一起掉下懸崖的。&rdo;韓長生立刻卡殼了。媽了個巴子,掉崖的事情都想起來了,那時候在懸崖下八成也看到自己卸妝的樣子了,這還真是賴不掉了。只可惜他幾個月來妝都白化了,居然讓安元給看穿了。韓長生忙道:&ldo;我是有難言之隱的!&rdo;安元挑眉,等著他繼續往下說。韓長生一臉深沉,道:&ldo;我本是個世外高人,有一天我走在路上,看到前面有人打鬥,我趕到的時候,幾個山賊已經殺了一個穿著嶽華派弟子服的傢伙。我生性善良,最見不得這種事,想到失去徒弟的師父該有多傷心,失去師兄的師弟師妹們該有多難過,我的心都跟著痛了,噢……&rdo;說著作西子捧心狀。安元眼角狠狠一抽。韓長生道:&ldo;我傷心的睡不著,想來想去,都怪我沒有及時制止,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於是我就易容成李九龍的樣子,進入嶽華派,希望能夠幫他照顧年邁的老師父並且帶領師弟師妹們走向光輝的未來,以彌補我的錯誤。&rdo;安元嘴角也開始抽了:&ldo;你是說真正的大師兄已經死了?什麼時候的事?&rdo;韓長生道:&ldo;三四個月前,你去南山劍派送信,李九龍也出山了,在墨涼山附近,遇到山賊,就被殺了。&rdo;安元一驚:&ldo;大師兄他也出山了?在墨涼山附近?此事我竟然不知。&rdo;韓長生攤手:&ldo;據我分析你大師兄可能是一路跟著你,大概是放心不下自己的親親師弟,所以暗中保護你吧。&rdo;為了顯示自己是朵純潔善良的白蓮花,韓長生現在只好昧著良心把李九龍也誇成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