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人的身影卻是熟悉的,劉曄能感覺到站在那個方向的人應該是羌然。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羌然為什麼不快點進來看她。其實劉曄也有點緊張,她也沒有開口說話,就跟逃避似裝著睡覺的樣子,一動不動的。羌然在站了片刻後,終於是動了起來,劉曄看著他的動作好像是在脫著外套,還有軍靴。他的動靜很小,就跟怕驚擾到她一樣,所有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劉曄也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羌然,這個男人壓根沒估計到她的生死……她也不知道該是用什麼表情態度去面對對方,雖然心裡是想著羌然的,也一直在擔心他,可是……那樣的自己也太賤的沒邊了……劉曄這麼想著也就閉上了眼睛。而且白天的電視也是給她嚇到了,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戰爭狂,濫殺平民的羌然對話。她也就裝著睡覺的樣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倒是羌然終於是換好了家居服。他那副樣子就好像他沒有打過那場恐怖的戰爭一樣。他走到床邊,蹲下身來,劉曄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她是閉著眼睛的,所以她並不知道羌然是用什麼表情在看著她。在黑暗中,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羌然沉穩規律的呼吸,他離的她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羌然特有的,他很自律的,身上很少有男人的汗臭味,她能聞到的大部分也都是洗滌劑散發的那種淡淡的香氣。洗滌劑是她挑選的,羌然對那些東西都不在意,她選什麼他都無所謂的用著。那種味道不光在他的身上有,這個地方的很多地方也都是那個味道的,有點花的香氣,可是不膩,非常的好聞。偶爾羌然也會說一句,會不會太香了,不過因為她喜歡嘛,羌然那麼男人的人,也就神色如常的穿著一身淡香的軍服出去檢閱軍隊。他在很多地方都是遷就她的。劉曄胡亂的想著,心裡更是亂亂的,不知道要不要埋怨他幾句不顧及自己的安慰。就是等了許久,劉曄都沒等到他下一步的動作,倒是過了片刻,羌然忽然的站了起來,然後劉曄就聽見了很輕的腳步聲。還有開門的聲音,一切都那麼的小心翼翼,就跟怕打擾到她似的。她中間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就見不遠的地方浴室的燈是亮著的,這是羌然在洗澡嗎?很快的羌然就洗好澡走了出來。這次他沒有再蹲在她的身邊,而是合衣躺在了床上。明明倆個人離得那麼近,又都是躺在床上的,羌然卻沒有伸手抱她。不過劉曄還是感覺到自己的一溜頭髮被他抓到了手裡,在過了一會兒後,好像羌然還用手摸了下她的臉。而且就在她考慮著要不要醒過來的時候,她忽然就聽見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聲。劉曄就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呢,因為那是嘆息聲啊?!難道這個房間除了她跟羌然外還有別人?或者那聲音是她發出來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因為怎麼想也都覺著羌然不可能會嘆息的啊!那種情緒化的東西,壓根就不可能是羌然會有的!劉曄見過他生氣,見過他又囧又惱的樣子,可是羌然嘆氣?!開什麼玩笑?一定是她聽錯了吧?她就猶猶豫豫的,心裡更是跟九轉十八彎一樣。而且羌然一直沒有睡似的。劉曄能感覺到他好像在翻著什麼東西在看。手指更是不斷的點著身邊的觸控牆,好像在計算研究著什麼。微弱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劉曄也不敢扭頭也不敢轉身的。倒是躺著躺著,迷迷糊糊間,聽著身邊人熟悉的呼吸聲,劉曄真就給睡著了。等第二天再醒過來的時候,劉曄就發現羌然早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跑去戰區了。劉曄倒是覺著這樣挺好的,真要見面她也會覺著怪怪的,這樣彼此避開幾天,都冷靜下也不錯。就是在她吃飯的時候,楚靈也過來了,昨天她光顧著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都沒什麼多餘的精力去跟楚靈說話,現在她也就跟楚靈打聽了下外面的情況。這次倒是有了觀止他們的訊息。楚靈也是鬆了口氣的感覺,喋喋不休的跟她說著:&ldo;觀止也真是有運氣,不過被砸到腿了,現在正在做手術呢,就是聯邦政府那死了一些文職人員,現在正抗議呢,不過沒人有空搭理他們,跟亂吠的狗似的……&rdo;劉曄也沒打聽繆彥波他們,只要觀止他們沒事就好。而且一聽說觀止在做手術呢,她就想去看看啊,結果一打聽,她才知道觀止壓根就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