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震驚的看著他,這一刻彷彿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了,許盛輝從來都是霸道的,何時這麼低聲下氣過,甚至都已經低到了塵埃裡,這還是霸道不講理的許盛輝嗎,此時的他,像個最平常的凡夫俗子,他在祈求自己愛他,這樣的許盛輝,讓溫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拒絕的話。溫暖艱澀的道:&ldo;你給我些時間,讓我想清楚好不好?&rdo;許盛輝痛快的道:&ldo;好,我給你時間,多久?&rdo;溫暖語塞,她怎麼知道多久,自己如今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想清楚,更何況告訴他具體的時間了。許盛輝卻在此時強硬了起來:&ldo;小寶兒,三天是我所能忍受的極限,現在我送你回去,外頭太冷,你身子弱,再待下去,該凍病了。&rdo;說著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摟著上去了。到了路邊兒看見小周,溫暖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從夜店跑出來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又跑了這麼半天,估計得有四五點了,大冬天的讓人家過來開車,怎麼想怎麼不人道。一路上都沒好意思抬頭看小周,到了樓下,推開車門就要走,卻聽許盛輝的聲音在背後響起:&ldo;溫暖,記住了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清楚。&rdo;溫暖沒回頭,飛快跑了上去,拿出鑰匙躡手躡腳的開啟門,見爸媽的房間還關著,鬆了口氣,進了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直到窗外透出濛濛的晨光,才睡了過去,卻做夢了。夢裡林雋悲傷的望著她:&ldo;暖暖你忘了嗎,我們約好要牽手一輩子的,你怎麼能反悔。&rdo;溫暖想解釋,忽然許盛輝出現了,他冷冷看著她,眼裡是狠厲的光,彷彿要吃了她,咬牙切齒的道:&ldo;小寶兒這輩子你都是我許盛輝的媳婦兒,誰搶我弄死誰。&rdo;然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到,一刀刺進了林雋的胸膛,鮮血噴出來賤了溫暖一身。溫暖猛然驚醒過來,手機響了起來,溫暖坐起來,穩了穩心神,拿起手機,是林雋的號碼,想了想接了起來,那邊兒傳來林雋的聲音:&ldo;暖暖,昨天對不住,我媽那麼對你,你放心,我會說服她的。&rdo;溫暖覺得林雋有些異想天開,而且,現在的重點不是林雋的母親,而是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愛的是他還是許盛輝,這樣的糊塗,她自己都汗顏,可她就是不知道:&ldo;林雋,關於我們的事兒,你給我三天考慮好不好,三天後我會給你答案。&rdo;既然許盛輝給自己三天時間,那就三天好了,這麼拖下去也不是法子,溫暖其實知道以自己的糊塗勁兒,別說三天,恐怕給自己三個月三年,都不一定能想明白,三天只是個藉口,她早想好了,既然不知道,乾脆都放棄,不管是林雋還是許盛輝,她都不要了。這個世界沒有男人女人一樣能生活下去,當初自己以為林雋死了,不一樣活的好好嗎,現在依然可以。林雋那邊兒沉默了一會兒道:&ldo;好,我給你三天時間。&rdo;他也需要跟母親好好溝通,放下手機從陽臺進來,他媽一臉複雜的望著窗外,入了冬,窗外的梧桐葉子落了,剩下光禿禿的樹幹,一陣寒風過去,樹枝吱吱呀呀的響,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說不出的淒涼。見林雋進來,林麗收回目光:&ldo;學校不是給你分了公寓嗎,怎麼住外頭來了?&rdo;林雋看了母親一會兒,如果說之前對於自己失憶的事情還有所懷疑,那麼這一刻母親的反應,他最後的一絲僥倖也消失了:&ldo;媽,您還要騙我多久?我在這個房子裡住了十八年,一直到出國之前我還住在這裡,這裡的房主一直就是您吧,我問了中介,房主一直在國外,這間房子從六年前就全權託給中介代理了,媽到了這會兒,您還打算騙我嗎,我已經想起來了。&rdo;林麗皺眉看著他:&ldo;你想起來什麼了?想起那個勾引你的賤丫頭?你知不知道,娶了他對你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你這輩子只會當個窮教書的,永遠也別想出頭,這個世界講究的是背景,是人脈,是出身,你懂不懂?媽這麼做都是為了你,那丫頭有什麼好,要身材沒身材,要姿色沒姿色,既沒家世,也沒學歷,簡直一無是處。&rdo;林雋:&ldo;那又如何,即使溫暖什麼都沒有,可我愛她,從很早就愛上了她,我們約定了相守一生,如果不是您人為的抽走了我這段記憶,她早就是我的妻子了,因為您,我忘了她,我們蹉跎了六年的歲月,好在老天垂憐,我們又重新相遇,而且,即使我忘了她這個人,卻仍然清楚的記得愛的感覺,從第一次見到她,我就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我愛她,很愛,很愛,愛到這輩子不能沒有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