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會的人幹什麼能離得開電啊,再說怎麼就能沒電了呢?馮凱在那這個堵啊,心說這還有完沒完了,怎麼什麼倒黴事他都得經一經啊。這個要是沒電,他雖然帶了手電筒,可門口那鎖還在那,他行禮都扔在了外面,他要想拿手電就又得爬出去。馮凱沒辦法,雖然是萬般不情願還是又跑到牆根那翻牆出去,找了手電還有大概能用得找的東西,就連棉被,他都捲了卷直接從外面扔到了院子裡,馮凱這才從外面跳到牆內。這麼跳來跳去的,馮凱的身體就到了極限了,他實在是連挪動身體的力氣都要沒有了,再者肚子還餓著呢,馮凱也就不想再拿什麼東西了。再者他想著這麼荒郊野外的地方,外面的行李也不值幾個錢,都是平時生活上用的那些,還有些自己的衣服,放在外面過一夜應該是沒問題的。馮凱也就抱著被子,跑到以前他大伯住的地方睡覺去了。馮凱這一覺睡的很沉,那床雖然挺潮溼的還有發黴的味,可對馮凱來說就跟救命的地方一樣,終於是給了他個可以修整的地方。就是夜裡睡覺總是不踏實,馮凱就覺著耳邊總有動靜似的。他這個人屬於假大膽,從小就雷聲大雨點小的裝膽子大的,可實際上對那些神神鬼鬼的事,他是怕得不得了,那天夜裡馮凱就覺著背脊一陣陣的發涼,還有些細微的動靜,就跟有人躡手躡腳的在他房間裡走動似的。馮凱再大的膽子,到這個時候也是猶豫了。他想著該不是自己身體不好,那些鬼祟的東西找上來了吧。馮凱裹緊了被子嚇的連張眼都不敢。後來也是真累了,馮凱迷迷糊糊的終於是睡著了,這一覺他睡的還很沉,等天亮的時候,馮凱才從床上爬起來。他到這個時候才看清楚他大伯的家。他大伯在村裡算不上窮的,可以說因為他大伯跟幹二伯因為都是男人,又沒有孩子,所以倆人的日子過的還挺舒服的。馮凱記得之前來的時候,他還見過他大伯跟幹二伯在院子裡聽收音機。那個大大的收音機聲音很響,裡面放的是單田芳的白眉大俠。他大伯一邊剝著花生殼一邊聽著,幹二伯坐在小板凳上,那麼閒閒的看著大伯的側臉。馮凱是聽家裡人說的,他那個幹二伯以前是知識青年下鄉支援農村的時候到了他們村的,好像還是個高中生,家裡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後來住到了他大伯家裡,從那時候起,那個人就再沒離開過他大伯。好像中間那人的父母還來村裡鬧過,但最後那人也沒走。對於老一輩的事,馮凱知道的並不多,他就知道他是上小學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老家有這麼個親戚的。之前他爸壓根就不願意跟人提這事。也是時間久了,漸漸的才對人提的。提的時候也是隱晦的,他爸總喜歡說上一句:&ldo;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倆人結對子住一塊……老輩子娶不上媳婦的才這麼幹呢,他能娶不上媳婦……搞什麼啊……&rdo;馮凱以前來的時候因為是大伯家,他跟大伯又不親,也沒怎麼四處看過,都是住一晚上就走的,這個時候因為他要常住了,這個地方又是他大伯留給他的。馮凱也就從被子裡鑽出來,打算四處裡去看看。先把環境熟悉再說,還有他還得張羅著把鎖弄開,順便看看沒電的事。想著還有這麼多工作要幹,馮凱也顧不上自己的身體狀況了。他在院子裡走了一圈,院子不是很大,院子裡就種了一棵棗樹,馮凱記得他小時候有一年來的時候,那樹上結了不少棗,可就是還沒紅呢,可他調皮非要去摘那個棗,就爬梯子爬到房頂去摘,還差點沒從上面摔下來。除了棗外,棗樹的旁邊還有個架子,以前大概是種過什麼,現在那架子上什麼都沒有了,就剩下點枯黃的葉子。…馮凱大伯這個家別看簡單,可裡面各種設施還挺全的,大門旁邊壘著個豬圈,豬圈旁邊就是廁所。正對著大門的是兩間朝南正房,旁邊的東西廂房有一側是專門放糧食跟雜物的,現在進去只能看見裡面的那些大甕,馮凱記得那放糧食的地方下面還挖過一個糧窖。就是他一時間想不起來哪是糧窖的入口了。對著的那間就稱不上什麼房子了,就是個草棚搭起來的廚房,裡面廚房用具鍋子什麼的到處放著,還有幾個碗零落的擺放在廚房的四周。在幹二伯生病前,他大伯是想把這蓋成個正經廚房的,結果他幹二伯的病來的太快了,最後二伯去了,他大伯也就死了蓋房的心,甚至從那後他大伯人就跟被什麼東西吸取了生命力一樣的,慢慢的萎縮下去,去世的時候,已經是嚴重的營養不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