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夫一直都在外面等著呢,陸言一得了訊息便跑了出去。得了訊息後,盧大夫便進來了。畢竟是醫者仁心,他早先雖然沒敢開那個方子,可過後總覺著可惜了,便讓自己的徒弟偷偷的熬了那個藥,此時藥碗還在他徒弟那端著呢。此時進來,盧大夫一看王爺的面孔,便知道王爺要問他什麼。不等王爺說話,盧大夫已經跪在地上,聲音微顫的說道:&ldo;王爺,老朽斗膽進個方子……剛我已經讓我徒弟把那藥熬了出來,這是這藥很猛,如今王妃的病普通的藥已經不行了,這便是搏一把了……&rdo;盧大夫原本還想多說幾句呢,齊王已經催促道:&ldo;不必多言,趕緊端進來吧。&rdo;盧大夫便知道這是王爺也想最後一搏啊,誰都能瞧得出來,如今就這麼放著王妃,只怕王妃連這晚上都熬不過去。只是等藥端過來後,盧大夫卻發現此時已經昏迷不醒的王妃,哪裡像之前似的還能喂進去藥。試著撬開她的嘴巴灌了一口,反倒險些嗆到她。原本便微弱的呼吸,更是因為喂藥,變得更加微弱起來。這樣一來所有的人都心都被牽動了。盧大夫那麼大歲數了,急的汗珠子只流,他旁邊的徒弟端藥碗的手都有些輕顫。沒有人能在王爺那樣的目光下,毫無壓力的做這個。盧大夫自認自己也是走南闖北經歷了許多的事兒,遇到了很多人的,可不管多難治的病,多不好得罪的人,都沒有今天這位病人重要,也都沒有這位在一邊守著的齊王更滲人的。並不是恐嚇,也不是威脅,齊王只是安靜的坐在那,他的目光甚至都不怎麼停留在他們這些大夫身上。可盧大夫便是能感覺到,齊王周身發散出來的蕭殺之氣。他的徒弟畢竟年輕些,早已經嚇的腿肚子都轉筋了。盧大夫怕自己的徒弟再一個不小心把藥碗灑了,忙從徒弟手裡接過藥碗。這下便換著他徒弟為王妃喂藥了,他徒弟手腳笨拙的,拿出特質的勺子,這種勺子入口的地方細長細長的。一般昏迷的病人,用這個特質的勺子多少的都能喂進去些。只是還是不行,王妃眼睛閉得緊緊的,嘴巴也是閉得緊緊的,這是已經要不行了……盧大夫心裡明白,如果連藥都灌不進去,任誰都難以回春了。他正在哀嘆間,便覺著身邊有人動了下,隨後他手中一輕,不知道何時齊王站了起來,還接過他手中的碗。齊王也不多言,只低頭喝了一口黑黑的藥,含在嘴裡。隨後俯下身,嘴對嘴的渡給閉緊嘴唇的王妃。他的動作連貫,乾脆,沒有一絲猶豫,而且極其見效,除了偶爾從王妃嘴角滲出來的藥液外,大部分都被王爺餵了進去。只是藥要見效且要等一會兒呢,盧大夫戰戰兢兢的在旁守著。尤其是盧大夫,他心裡很清楚這個藥的藥效有多大,在用藥後,他的心懸的厲害。這麼等了片刻,幸好未見到王妃吐血抽搐,盧大夫稍稍的放下了心,而且熬到後半夜的時候,見王妃的呼吸漸漸平穩後,盧大夫簡直都有些欣喜若狂了。他的徒弟更是臉上都帶了喜色,王妃看樣子就要熬過今夜了,只要熬過去便好!到了明日,早用藥調理,總能吊著王妃的命!一直沉默不語,眼睛都未閉過的齊王,在看到蘇嬋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後,他臉上的表情終於鬆動了些。冰涼的手指也終於有了知覺一樣,他把手探到她的被子內,摸著她漸漸舒緩起來的身體。仿若失而復得一般……是真的失而復得,他不敢太驚動她,只是探身過去,把臉頰輕輕的貼到她的臉上。外面一直都在等著訊息的丫鬟內侍婆子們,等盧大夫跟他的徒弟出去後,也都知道王妃今夜大約是無礙了,李姑姑顯示阿彌陀佛的叫了一聲。香寒更是整個人都撲在地上,五體投地一樣的跪在那磕頭,嘴裡也跟著念阿彌陀佛。院子內正在慶祝,在房內伺候的陸言卻是不敢掉以輕心,院子外的人只知道他們的王妃身體不好了,可陸言心裡清楚,如今王爺已經熬了四天三夜沒閤眼了,連夜狂奔不說,王爺用的餐也少。便是鋼筋鐵骨,連番征戰到了如今身體也該乏了,更何況是千里夜奔到這裡,身上負著千鈞重擔呢!!陸言一等王妃漸漸好轉後,便出聲勸道:&ldo;王爺,您趕路太辛苦了,如今王妃已經好轉了,王爺也趕緊休息下吧,奴才已經讓人把西暖閣收拾了出來……&rdo;&ldo;不礙事。&rdo;齊王還是不放心的說:&ldo;我在旁邊的榻上躺下便可,你出去找幾個機靈的丫鬟婆子過來,讓她們好好守著,不管遇到什麼都要叫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