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減肥啊,要保持身材麼。食堂大師傅後來故意逗我,說我們不賣一兩,最少二兩!我就跟他們說,我交給你二兩的錢,但是你必須只能給我盛一兩!&rdo;陳言在她身上快速掃視了一眼,欲言又止,笑著沒說話,埋頭繼續吃飯。他其實想說,你身材很好的啊,胖一點兒也沒什麼,再說,身材好不好的有什麼關係,你人看起來舒服順眼就行。但是終究沒好意思說出來,覺得這樣評價人家女孩兒太露骨太不檢點了。程溪溪喜歡能吃的男人,這不僅讓她覺得廚藝得到了欣賞,也讓她自己吃飯沒有了壓力。女孩子吃飯吧,最怕的就是桌上的爺們兒比自己吃得還少,那就悲催了!她以前約會過這麼一位,南方人,倒是出手大方,高階館子,&ldo;呼啦&rdo;點一大桌子山珍海味,然後呢,自己只吃一摳摳兒,吃個青菜都拿筷子挑著一絲兒一絲兒地吃!程溪溪正胃口大開準備招呼呢,一看對面兒男人已經吃飽了,還用特別欣賞的那種眼光嫵媚痴迷地看著她,就跟看一女神似的!這叫神馬事兒啊,她頓時就沒有食慾胃口了,都不好意思再伸筷子。約了兩次,她再不跟那男的出去吃飯了。男女之間吃得不合,過日子肯定沒戲。吃完飯照例坐客廳沙發上看電視聊天。那天閒得,心情也好,陳言扯開話匣子跟程溪溪聊了很多,聊他以前的事情,研究生班、大學班、高中班,甚至是小時候。那個晚上,陳言覺得自己這三年都沒說過這麼多的話,全都攢到一天說了,還就都跟一個姑娘說了。這姑娘也不嫌他煩,就一直一臉花痴和幸福地盯著他,他說什麼她都興致盎然。陳言被程溪溪看得臉都紅了,不敢直視姑娘的目光,就一直低著頭不停講話,嘴裡腦子裡和心裡卻都是收不住閘的奔流洶湧的那種感覺。程溪溪注意到那天他倆人那感覺非常搞笑:碩大一隻三人座長沙發,男人呢坐在沙發最左邊兒,乖乖地坐著,懷裡抱著個沙發墊,低著頭說話,頭都不敢抬起來;女孩呢坐在沙發最右邊兒,懷裡也抱著沙發墊,腿蜷在沙發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男人,開心地笑;倆人中間隔著三尺的距離。程溪溪也不明白為什麼陳言那麼喜歡她家的沙發墊,就一直捂在懷中不撒手。時間一分一秒地滑過,他們聊到很晚很晚,程溪溪捨不得放對方走,陳言呢,也捨不得說要走。四周夜深人靜,屋裡燈火昏暗,茶几上有程小姑娘點起來的淡淡的兩盞燭光,氣氛溫馨而靜謐。直耗到已經夜裡兩點多,嗯,真的不能再晚了~~~孤男寡女,夜半共處一室,姦情的發生屬於順理成章。可是如果有姦情,那這人就不是咱們小陳先生了。陳言最後看了看牆上的鐘,有點兒不好意思似的說:&ldo;太晚了,我回去了。&rdo;男人的聲音沉靜沙啞,眼神柔情似水。程溪溪心裡頓時覺得很溫暖,又有點兒惆悵,哦,這就走了,今兒晚上就。。。。。。沒別的了?唔。。。。。。其實,小程姑娘並沒有往任何猥瑣的方向想。她只是覺得,陳言,您是不是該跟我說點兒啥。。。。。。比如,咱倆現在,是吧,算什麼關係啊?神啊,您到是給我句話啊?!程溪溪是想,唉,你看,咱倆都這樣兒了哈,郎情妾意地。您老就拉著姑娘的小手,含羞帶怯地給句痛快話。然後呢,姑娘欲拒還迎地說一句yes,這不就搞定了麼!這樣咱倆不是都踏實了麼!可是這臭男人好死不死地在她家坐到夜裡兩點半,說了一大筐的話,就是沒講那句最關鍵的,什麼意思啊?這話不是也要等姑娘主動說吧!?小母獅子急得心燒火燎,滿地打滾g~~~小獅子現在這感覺就好比,這頭誘人的小公鹿都進了她的包圍圈兒了,還扭扭捏捏晃晃悠悠地,賴著不肯走,勾得她哈喇子都流一地了,可是呢,又不湊近了給她啃。這男人只要給句話,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撲上去把他啃了。現在這樣兒,搞得心癢癢,又沒法兒下嘴!程溪溪覺得她真是拿這男人沒治沒治的。那個學期程溪溪其實挺忙的,她從這個學年開始必須要做teachgassistant了,就是跟她師姐姚月蒙那樣帶本科生的討論課。偏偏這門課還是社會學方法論,是她最怵的數學和統計學科目。她自己的研究生統計課都念得非常吃力,現在還讓她教本科生念這個,簡直是丟人現眼,誤人子弟啊。